見鬼,后面的那些東西,他們一點也不想再見識了是怎么回事
朝著大帳走去的扶離朝臣們渾渾噩噩,半路上恰撞見了那帶著一小隊兵士、方自營外趕回來的矜貴少年。
彼時他身上尚濺著大片泛黑的泥點,頰側亦沾染著些許發了褐的血污。
他像是才滾過泥潭,又像是剛從前線退下來的將,他滿身污淖,分明稱得上是狼狽至極,可他眼中卻盛滿了少年人獨有的勃勃生機。
“殿下,您這是去哪了,怎弄得這樣一身”一老臣見狀微怔,遂連忙出言關懷了兩句,墨君漓聞言渾不在意地呲出口白牙“沒事。”
“就是今早帶人給附近村子里的百姓們分糧食的時候,瞧他們村里的灌溉渠堵了,順手幫人挖了個渠子,這才蹭了一身的泥。”
“挖渠”那老臣滿目懵懂,半晌才尋回來自己的音,“這種事,您只管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是,何苦親自動手”
“還有您臉上的血跡這又是怎么回事”
“多一個人,大家的動作總歸是能快一些、節省些時間,早點分完糧食嘛。”少年彎眼說了個理直氣壯,“何樂不為”
“至說臉上這點血害,這是回程那會,正巧碰見一農戶家里的母豬難產我又順便接生了幾只小豬羔。”
“咦,您還會做這等活計”那老臣訝然瞠目,墨君漓聞聲笑嘻嘻地點了頭“會,這有什么不會的。”
“莫說是挖個水渠、接生兩只豬崽,若真有那個需要,羊我也放得,鐵我也打得。”
這倒是實話,前生他被朝中那幫佞臣們逼得四處輾轉流浪之時,他還真是什么都做過,上至他國鎮疆軍師,下至不知名村子里最尋常不過的販夫走卒這世間千萬番苦楚,早在當年便被他吃了個遍。
“好了,幾位大人,晚輩這一身泥濘的實在不宜見人,就不在此久留,先趕回去換衣裳了諸多失儀之處,還請大人們莫怪。”
少年道,話音一落便腳底抹油,麻利溜了,眾人望著他的背影心頭一時竟是復雜難言小殿下今年不過將將加冠的年紀,怎么這話聽著卻像是已吃過了不少的苦呢
還有那些被分出去了的糧草他們是真沒想到乾平之人,居然能這般輕易地拿出這么多糧食去分給附近的百姓。
他們扶離分明還不曾投降議和,那百姓也分明還是他們扶離的百姓。
按理,這群人的死活,明明是與乾平無關的。
幾人心中揣滿了思緒,回帳時的步子也不似一早出門那會的從容自在。
整個下午他們都盯著軍帳頂撐著油布的木架子靜靜發呆,直到入夜后帳內重新點起了燈,白景真方才注視著那朵躍動的燭火,緩緩吐出口濁氣
“再看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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