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陛下您見到這藥膳,勢必要生出疑心、喚來太醫院一眾御醫前來二度查驗。”離云遲努力揣摩著墨書遠等人的心態。
“屆時一旦查驗結果仍為無毒無害,他們便可盡消了您的疑慮、順理成章騙您喝下這藥膳只是沒料到您故意逗他們玩”
“按常理來說,理確實是這個理。”云璟帝撓頭,目露猶疑,“但小云遲,你確定老五他們有那個腦子嗎”
他怎么瞧都覺著這幫人不會有這個腦子,能布置出這么復雜的計劃。
正常人誰在這種關頭,指著那五萬紙糊似的兵馬逼宮謀反吶
“這就不清楚了。”小道童咧嘴訕笑,而后晃悠著轉移了話題,“對了,陛下,玄霽方才在屏風后等著,看得不大真切您到底喝了那藥膳沒有”
“小童出來的時候,只看著您漱口了。”
“呃,喝了一點點。”搓著肚子的墨景耀心里無端發了陣虛,“就兩勺底,而且我剛剛都給它們吐出去了。”
“陛下,玄霽說了,那是蠱,不是毒。”離云遲抿嘴,要笑不笑地繃了繃唇角,抬指扣上了帝王的手腕,掐訣捏出一小綹靈氣。
老皇帝被他這陣仗鬧得下意識坐正了身子“怎么說,中了”
小道童頷首,滿目凝重“中了。”
“好家伙。”墨景耀齜牙咧嘴,“這都能中,這也太防不勝防了”
“所以桑若那么個撮爾小國,才能在南疆那地方安然立了這么久。”離云遲悵然嘆息,話畢收手自袖中摳出只拳頭大小的瓷瓶,打開來,倒給云璟帝一粒藥,“連師父他們,也都不怎么愛跟桑若正面對上。”
“蠱毒弄起來麻煩得很。”
“喏,陛下,這瓶藥給您,明兒起,您每日辰時服上一粒,可壓制住您體內子蠱,保您性命安然無虞。”
“哇,小云遲,這蠱連你都解不了呀。”云璟帝咋舌,邊吞藥邊發現新物種一般瞪大了眼睛,他以為這小家伙是全能的來著。
“能解的,但玄霽的道行不夠,沒法在不驚動母蠱與制蠱人的前提下殺滅子蠱,只能硬來。”小道童攏好衣袖,靦腆一笑,“小童怕打草驚蛇,壞了陛下您和師父他們的籌謀,就只好先選這種溫和些的法子了。”
“但您放心,這藥是師父親手配出來的,絕對能妥妥按住那子蠱,不讓它們有丁點能作亂的機會。”
“另外,玄霽建議您去找個跟您年齡相差不多的死囚,”離云遲眨眼,小腦袋輕輕一歪,“您可以讓他把剩下那些藥膳吃下去后,再把他關進您寢宮閑置的小屋子里。”
“如此,有您身上的龍氣籠著,地點和年齡又十分相近,即便那制蠱人死命催動了母蠱,亦不會覺察出什么異常。”
“咱們也能玩一出完美的金蟬脫殼、瞞天過海。”
“至說那死囚”小道童涼涼聳肩,“反正現在都十月秋后了,他早死一天、晚死一天,也沒區別。”
“噫”墨景耀皺著面皮誠懇感慨,“小云遲,你好黑啊”
“咳,”離云遲應聲假咳,摸鼻望天,“這都是師父他們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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