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阿姐的氣色不算太差,許是這兩日繡花累著了,你別急,我們等許太醫來,把過脈再說。”慕惜辭寬慰,一面引著靈畫向外間走,慕惜音眼下需要靜養,里間不宜留人。
“怎么樣了?”等在外間的慕文敬豁地站直,慕惜音及笄多時,早已是大姑娘了,他雖是父親,卻也不便直接入內探望。
“爹,女兒又不是大夫,哪里清楚?”慕惜辭輕輕搖頭,“不過阿姐不曾發燒,看著面色尚可,大約不算嚴重——爹,二哥他們幾時能到?”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慕文敬沉吟,話音剛落便聽得院中傳來一陣急促腳步,他繃著的嘴角驟然一松,“來了。”
慕修寧的辦事效率慣來極高,慕惜辭前一息才聽見屋門開合聲響,下一瞬便瞧見了拎著許太醫大步入內的紅袍少年。
這一路被人連拎帶提、幾乎腳不沾地的老御醫沖著慕文敬略略拱手,眨眼便被慕修寧急吼吼地扔進了里間。
“小公爺,您悠著點,老臣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么顛簸。”許太醫擺弄著醫箱輕聲抱怨一句,小心取來脈枕薄絹,仔細掐了掐慕惜音的脈搏,少頃他揪成團的眉頭微微舒展,隨即收了東西,起身放下簾幔。
“國公爺,令千金并無大礙,只是近日勞累過甚,稍有些脫力,待老臣一副藥性溫和的補氣方子,她服下后歇息兩日便好。”許太醫道,慕修寧見他要開藥方,趕忙給他多搬來個椅子,前者道謝一句施然落座,筆走龍蛇間不忘耐心叮囑,“當然,除了疲勞,小姐體內的寒氣久積不散仍舊是個大問題。”
“平時得讓她多曬曬太陽,適當動一動,另外……”許太醫話至此處,筆尖微頓,“國公爺,恕老臣直言,這院子里的陰氣實在是太重了,西南方向的那片樹林簡直是把冬日里那點陽火給遮了個干凈。”
“您看看,要不給小姐換個院子,要不就干脆給那堆樹挪個地方。”老太醫說著稍作沉思,“就是數量有點多,好像挪哪都大不合適,要不然干脆砍了當柴火燒了吧!”
當柴火她都嫌那玩意晦氣。
慕惜辭垂眉,梧桐本就喜陽,生長又快,慕詩嫣將那東西種在朝華居正北,她占著日頭倒是不怕,但朝華居斜后方的流霞苑可被那樹林給禍害的不淺。
一年四季,有三個季節都見不到什么陽光。
“那片樹林的確是太礙事了……這樣,明遠,”慕文敬聞此搓了搓下巴,“你即刻帶幾個人下去,把那些梧桐統統移栽到朝華居盡西側,能活幾棵活幾棵,活不了就算了。”
“到底是嫣丫頭種下的東西,我這個做大伯的,也不好真給它們當成柴火燒了,挪到西邊就擋不到流霞苑了,想來她也不會有什么意見。”慕文敬煞有介事點點頭,“對,就挪到西頭。”
“得嘞,這就去!”慕修寧抱拳,慕惜辭聽罷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西?
兌宮,驚門。
那地方屬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