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馮彬白,屬下實在想不到第二人。”
“就這些?”墨書遠坐正,下頜高抬,“若光是這些,可算不得什么。”
畢竟筆跡可以模仿,符箓也可以從他處求得。
至于改易陣局,他雖不清楚具體要如何做,可他知道,這世上的奇人異士多著,人外有人,也屬正常。
是以,光是憑宿鴻列出的那幾點,可算不得什么。
“自然不止。”宿鴻恨聲,將手向袖中伸去,片刻摸出一只被利刃捅穿的玉珠。
那符箓他早在數日之前便發現了,這些日子他一直費心竭力地對比著符上字跡,又暗地收集了不少零散證據。
直到他確認那改陣者有十之八||九就是馮垣,這才有膽子帶著東西來找墨書遠。
“殿下,您再看看這枚玉珠——這原是屬下費心找來,用以調節樓中風水、蘊養靈氣的,現在卻被人拿辛金利器給捅了個對穿!”
“天下能削金斷玉的利刃應該不少。”墨書遠不置可否。
“天下能削金斷玉的利刃的確不少。”宿鴻這時間忽的冷靜了下來,他平靜地將那枚泛著陰寒之氣的玉珠置于桌案之上,壓低了聲線,“但能做到這個程度的辛金卻不多。”
“不僅能削金斷玉,還能徹底改換了玉性,原本聚靈暖玉徹底成了引煞陰玉……殿下,這樣的含煞兵刃,可不是光有道行就能拿到的。”
墨書遠陡然蹙眉:“有話直說。”
“殿下,還記得當年您放在醉仙樓里的那柄青銅刃嗎?”宿鴻抬手摸了摸玉上的裂痕,“若有足夠的道行驅使,那東西就能做到。”
“那醉仙樓不是成了‘道人妄生’的地盤了嗎?”墨書遠眉頭愈緊,“按你這個說法,插手了寶宴樓的難道不是那道人?”
“不可能的,殿下。”宿鴻晃頭,“那道人以卜算見長,多半不精符箓,能拆去醉仙樓中的陣勢便已不錯,又怎會有本事不留痕跡地換了寶宴樓中的陣?”
“殿下,玄門之學非常人可得,即便是屬下,修習數十載也不過粗粗通了十之一二,想要百通易術,無異天方夜譚。”
“古往今來,凡有天縱之資,遍通易術且出世者,無不為諸王將相座上之賓……絕不會屈居于茶樓酒肆之間。”
“那么,”墨書遠抬手按了按眉心,心中已然多有不耐,“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他最煩這些術士有話不會好好說,整日打啞謎一般三繞四繞,繞得他腦仁生痛!
“殿下。”宿鴻起身,沖著墨書遠恭敬地拱了手,“屬下記得那青銅刃乃侯爺所贈,觀其樣式,當為一對;其中一柄既給了您,另一柄……想來是在三殿下手中。”
墨書遠聞此,神色陡然一厲。
“你懷疑……此事為三哥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