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他妹吃得日漸圓潤,他也懶得帶著她上躥下跳。
“去,誰說不去!”湛凝露圓眼一瞪,同樣手腳麻利地翻過了那扇窗去。
兩人借著院墻,輕松翻上浮嵐軒頂,院中,慕惜辭拿余光瞅了瞅房檐露出的那兩顆腦袋,眉眼一彎。
“韻詩姑娘,有什么話,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慕惜辭眼皮微掀,淡漠地一掃立在對面的韻詩,后者聞此微蜷了手指,半晌方低下頭來。
“三小姐,我家小姐前日回來時滿身狼狽,且她長裙內側沾了血。”韻詩壓低了嗓音,沒頭沒腦地拋出一句話來。
“滿身狼狽,沾了血?”慕惜辭托腮,“許是路上跌了吧,可這又與我何干?”
“是嗎?您難道不好奇,她出門是為了做什么嗎。”韻詩勾唇,“三小姐,您可還記得,當日您回京之時,在林間遇到的那伙山匪?”
慕惜辭漫不經心:“當然記得,若非七殿下仗義援手,我早便折在林子里了。”
“那您可知,那伙山匪就是我家小姐雇來的?”韻詩猛然扔出一句話來,順勢抬眼鎖緊了慕惜辭的臉。
她見她面上表情分毫未變,片刻顧自一聲輕哂:“您果然一點都不驚訝。”
“不然呢?我應該怎么樣。”慕惜辭靜靜看著面前清瘦少女,目光掠過她手上猙獰的疤痕,眸底多了一線了然。
“你明知當日救下我的,是七殿下。”慕大國師言辭微滯,“今日又何苦過來問我?”
“是了,七殿下,也就只有小姐那樣的蠢貨,才會認為天家之人,尋不到她的根系。”韻詩自嘲笑笑,“看來,奴婢的算盤是注定要落空了。”
而她……她竟想拿這些東西去威脅三小姐與七殿下,想拿著這些去算計他們。
呵。
韻詩咧嘴,她還真是與她的主子一樣愚蠢。
“三小姐,奴婢多有叨擾,先行告退,還望小姐恕罪。”韻詩福身,轉頭便欲離去,慕惜辭卻驀地出了聲:“給我個理由。”
小婢女駭然回眸。
“一個能打動我的理由。”
“三小姐,奴婢還能有什么理由?”韻詩聞此,唇邊笑意愈發苦澀,“奴婢家中,世代皆為蕭府奴仆,奴婢的父母親人,眼下也仍在蕭府。”
“奴婢會有什么理由?”左不過是憂心她的家人。
這倒的確是蕭淑華的手段。
慕惜辭聽完,低眉嘆息一口:“我可以幫你。”
“但不是現在。”
韻詩聞言驚詫無比,她差點以為自己此生都沒戲了:“三小姐?”
“在那之前,韻詩。”慕惜辭淡淡抬眉,“你需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
“你不是浮嵐軒的人,我也不是什么十足的善人。”
“您放心。”韻詩轉身,沖著她深深叩了首,“奴婢,定不會讓三小姐失望。”
慕惜辭垂眸不語,躲在房頂上的湛凝露卻禁不住炸了毛。
“見了鬼了!”小姑娘抱著腦袋小聲哀嚎,“哥,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懂,為什么連起來就都不懂了?”
“哥,你能聽懂嗎?”
湛明軒木著臉搖頭,目光誠懇非常:“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