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是那般重視口腹之欲的人,前世對吃食也沒什么執念,這輩子恰趕上十來歲長身子的時候,這才格外貪吃了點。
再說,肥成雪團那樣的鴿子可是不多,墨君漓這老貨,不是說過自己看著它也發饞嗎?
所以,不是她饞,是雪團太肥又趕上她最能吃的時候!
對,沒錯,就是這樣。
吃凈碗里最后那點飯的慕大國師掩著嘴打出個無聲的嗝,她今天帶出來的那條手絹算是廢了,上面蹭滿了油點,多半是洗不出來了。
“說來,你那邊準備的怎么樣了,”吃飽飯,慕惜辭的思路也跟著漸漸清晰,渾身炸著的毛一順下來,她便不由想起了正事,“到時準備怎么安置那書生?”
“那當然的差不多了,我又不是頭一次干詐死的行當。”墨君漓不甚在意的一挑眉梢,“至于安置……那就隨便找個偏僻點的宅子放著唄。”
“反正我名下空著的宅子多著。”少年撂了筷子端起茶盅。
“唔,”慕惜辭托腮沉吟,“這倒沒什么問題,就是聽起來……”
墨君漓蹙眉:“聽起來什么?”
慕大國師誠懇萬分:“聽起來很像七殿下你‘金屋藏嬌’。”
“噗——”
少年一口清茶噴了一地,他顫著手奮力拍著拍著胸口,試圖順下那節堵在嗓子眼里的氣:“國師大人,我都跟你說了幾回了,我真不是斷袖!”
“我也沒說你斷袖呀。”慕·罪魁禍首·惜辭嘟嘴嘀咕,“就是說聽起來像。”
“聽起來像又不是‘就是’,你干嘛這么著急。”小姑娘狐疑抖眉,“莫非……”
“阿辭。”墨君漓麻了,他覺得自己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沒有那個‘莫非’,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上輩子也沒有!”他上輩子孤獨終老是因為死的早且沒遇到喜歡的,不是因為斷袖。
真不是!
這小丫頭一天天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墨君漓探究似的望了她一眼,慕惜辭對他的目光視如不見,顧自“哦”了一聲,下了地。
確認墨君漓能妥當安置好盧子修,她便沒什么想問的了,左右剩下的也不必管,他們只管保護好這位難得的人證,屆時交由云璟帝自行發揮就是。
她可不相信,上輩子那位老皇帝突然出現在殿試之上,是什么“心血來潮”。
慕惜辭晃晃腦袋,背著手作勢便欲向著屋外行去,墨君漓見狀一揚下頜:“你這是上哪去?”
小姑娘懶懶回頭:“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