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情況之下,那還有功夫讓你一趟趟地跑什么茅房男的自然是就近尋個哨點,拿備用夜壺湊合解決一下了事。”
“而那只又正巧放進行道兩側的灌木之間了,隱蔽得很,”慕修寧攤手,“若非我認出那地方應當是個哨點,還真看不見它。”
“能被遺落下來,倒也正常。”
那夜壺藏得隱蔽,一眼看過去壓根掃不見異常,須得細細觀察,方能查出問題,而百芳游園的主場又是后院花園,并非前院這條稍顯偏僻的小路。
府內下人們做最后檢查之時,很容易便會將它越過去。
時間都這么緊迫了,誰還會沒事趴下來仔細扒拉小灌木叢呢
這么一想,挺有味道的。
幾人聽罷齊齊陷入了沉默,手頭的茶也不喝了,送到嘴邊的點心也不嗑了,他們現在,只想齊心協力掐死慕修寧這個一根筋的玩意。
為什么要在百芳游園上踢飛這種東西啊
還有,“前因后果”,也大可不必講這么清楚誒
“所以,被踢飛落地的那只那只壺,你又是怎么處理的”墨綰煙艱難道,印象中慕修寧回來的速度還挺快的,好像沒怎么耽擱。
他這直腦筋不會是把那玩意撿起來重新塞灌木叢里了吧
眾人抿唇,向少年投以懷疑的眼神。
“你們清醒一點,我只是不擅長彎彎繞繞,這又不代表我腦子有問題。”慕修寧繃著的面容微微龜裂,“我踢的時候都盯好了。”
“那一腳下去,既能讓壺里的東西潑在那女人的裙擺上,又能讓壺直接彈進對面的小灌木里。”
“怕她聽到聲響回頭,我還特意打出道暗勁,把路過拎著酒壇子、醉得都快不省人事的蕭弘澤撂倒了。”
“酒壇和夜壺一起落地,就算她回頭看見自己的裙擺了,也只會以為是蕭弘澤手里的壇子打了,沾了酒。”
“誰知道她遲鈍成這樣,這都沒注意到。”少年不屑撇嘴,他這個人記仇得很,年前慕詩嫣推他小妹落水、在院后種樹擋了阿姐屋子日光的仇,他到現在還記得清楚呢。
不,不是她遲鈍,是她手賤掐了個訣。
慕惜辭不由熱淚盈眶,她再也不管這種閑事了,真的。
“可是阿寧,你確定那壺落進對面,不會再誤傷到別人嗎”慕惜音不禁面露憂色。
沒記錯的話,另一側的灌木后是一片草地,那地方頗為寬闊,不時有人上去踩兩下坐坐,比石凳和木椅要舒服些。
“應該不會吧”慕修寧沉吟,“那時間路上也沒什么人,就是不知道蕭弘澤在那提著酒要干嘛。”
“那就”少女頷首,一個“好”字尚未脫口,便聽得遠處一陣殺豬似的叫,她突的閉了嘴。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
“來人吶,救命啊”
“六殿下被天降夜壺砸了腦袋哇”
好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