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倒是不在意他們老墨家的臉面了。
慕修寧聞言微微抖了眉梢,慕惜辭見小公主確乎是很想接著看,便不再多言,轉而抬手捏了捏自己發脹的眉心。
罷了,這小妮子喜歡,侮辱智商便侮辱智商罷。
慕大國師面帶滄桑,任憑墨綰煙拉著她向前拱近了兩步。
蕭弘澤依然抱著墨書錦的頭顱叫喚個不停,后者的睫毛微微抖動,仿佛是終于被他這嚎叫吵得轉了醒。
“吵死了,蕭弘澤,你今早吃了二百個跑了調的喇叭嗎”睜了眼的墨書錦滿目怨氣,一巴掌拍飛了蕭弘澤嚎得極丑的臉,掙扎著撐起了上身。
“本殿不過是躺在這小憩一會瞧你喊得跟出殯似的。”半大青年低著腦袋嘀嘀咕咕,一抬頭才發現自己身側圍滿了人。
“等會,為什么這么多人”墨書錦后知后覺地伸手撓了頭,指間無端發了黏,他忽的嗅到一股一言難盡的奇特異味,“而且,這地方為什么這么臭”
又騷又臭,他記得自己小解從茅房出來那會,這草叢還干凈得很,他就是看著地上舒服,才順勢躺下,睡了一小覺的。
怎的這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青年下意識垂眸掃了掃四周,目光在觸及一尺外躺著的那只虎型圓口的器具之時,遏制不住地震顫了瞳孔。
“臥槽”墨書錦炸了毛,嗷一聲從地上猛地躍起了身,指著那只銅制夜壺,聲線發了抖。
“夜夜壺”
“蕭弘澤,你他娘竟然往老子腦袋頂上扣夜壺”
“冤枉啊殿下”猝不及防被人扣了一口大鍋的紈绔子委屈無比,“小人發現您的時候,您的腦殼頂上已經扣著它了”
而且,里面的那點湯都盡灑了,整個夜壺空空蕩蕩,就那么端正正蓋在墨書錦的頭上。
“不是你,還能有誰”墨書錦扼腕,“說話之前,你要不要把手上的臟東西擦干凈先”
“啊”蕭弘澤一愣,怔怔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更委屈了,“殿下,我這分明是晃您腦袋才蹭上的”
“我不管。”墨書錦撫胸控訴,“若不是你,還能有誰,你還能找出誰來”
“好你個蕭弘澤,想不到啊,本殿拿你當兄弟,你竟然往老子腦袋上扣夜壺”
“不是,殿下,您聽我解釋”蕭弘澤爪麻,一雙手一時是手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手足無措,只得一遍遍蒼白無力地重復那句“您聽我解釋”。
“不,我不聽”墨書錦伸手捂了耳,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都是王八念經”
“您聽我解釋”
“我不聽”
“解釋”
“念經”
兩人爛俗話本子似的車轱轆話說了一遭又一遭,眾人不由有些犯了困。
神游間,一小廝多瞅了眼那只夜壺,忽的輕呼一聲
“咦這不是前兩日,府上找不見的那只夜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