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果然沒有比他家主子更難伺候的人了。
“杖責二十。”
“主子,”燕川聞此不由蹙眉,面上微露了為難之色,“就在這打”
街上人來人往的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影響附近人家的正常交通
他怪過意不去的。
“若在門外,多少是有些折損姑娘家的面子。”墨君漓假意沉吟,“那便挪進門內對了,大門就不必關了,今兒買的東西多了些,且得送上一陣呢。”
“喏。”燕川頷首,隨意招來兩個府中小廝,拖著慕詩嫣便往門內走。
門口這動靜鬧得頗大,這會的前院里已然堆滿了人。
他們早在聽見墨君漓吐出那句“杖責二十”的時候,就將行刑所需的長凳木杖,并上冷水盆堵嘴布一類的東西麻利搬來了。
不少人眼中還透著點躍躍欲試,足見慕詩嫣在國公府內的人緣有多差。
“殿下,饒命啊殿下,殿下,民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慕詩嫣懵了一路,直到被人反扣著綁上了長條板凳,這才猛地回了神。
她沖著門外瘋狂大叫,胡亂踢蹬著雙足,竟當真掙松了麻繩,作勢便要掙扎起身。
墨君漓見此,頗為不耐地蹙了長眉,隨手點了兩名小廝“還愣著做什么,按住她。”
“是。”那兩人大腦宕機了一瞬,忙不迭躬身小跑上前,小廝的力道比那剛及笄的姑娘來得大,這一下便將慕詩嫣按了個結實。
少年見狀輕輕頷首,繼而跟著燕川又多吩咐上一句“對了燕川,慕二小姐乃高門閨秀,平素養尊處優、細皮嫩肉,你可千萬注意著力道,別打廢了。”
“殿下放心,屬下明白。”燕川點頭。
他是習武之人,并非那等只知蠻力的粗俗莽夫,自然懂得用上那股巧勁兒,能讓這木棍落在慕詩嫣身上,既不留半點痕跡,又棍棍穿至皮下,直達筋肉。
不損皮骨,卻可令人疼痛難忍、接連數日難以下地。
“嗯,你心中有數便好。”墨君漓不著痕跡地彎彎唇角,隨即低眸一掃仍舊跪在地上的韻書,聲線里浸了寒,“你回去告訴你家蕭二夫人。”
“倘若她實在是不懂得該如何教養女兒,便只管將慕二小姐送去宮中宮內有的是經驗老道的教習姑姑,定能教小姐明白,何為尊卑,何為體統。”
“阿辭,我們走。”少年廣袖一拂,顧自牽著小姑娘大步踏入了國公府內,堵在門口的府內下人們立時讓出一條道來,目送著這一高一矮消失在了前院盡頭。
“慕二小姐,得罪了。”見自家主子離去,燕川接過小廝遞來的那根三寸寬窄的粗木棍,對著長凳上的少女略略行過一禮,毫不猶豫地掄起了手中的棍子。
那日,慕詩嫣的慘叫聲貫穿了整個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