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是什么絕頂的仁善之輩,天家之人亦當殺伐果斷。
他往日的好脾氣,也不過是對著父母師長、親友百姓,似這般被墨書遠洗得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滿腦子愚忠的為虎作倀之輩,他見一個殺一個。
少年手腕輕晃,黏在劍刃上的血珠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樓上歇著的死士聽見樓下傳來的動靜,起身想要下樓查探一番,迎面便撞上了剛登上樓來的矜貴少年。
見到墨君漓,那死士下意識地怔愣了一瞬,待他回神,少年手中的那柄三尺青鋒,已然將他的腰腹洞穿。
“是你”死士喃喃瞠目,離京之前,他們曾在畫像上無數次眼前之人,亦時常聽他人提起他的清正溫和。
然而,直到今日今時,他馬上便要死在他的劍下,他才霍然察覺,什么溫和、什么清正這些統統都是笑話
“聒噪。”少年長睫微斂,拔劍時有緋紅濺上了他的衣衫。
未咽氣的死士軟趴趴跌伏在了樓梯之上,墨君漓不曾管顧廣袖之上的那點溫熱腥氣,徑自移步上樓,順勢踩碎了死士那只想要拉響信號煙花的手。
赤流順著臺階滴答流淌,樓上是一片劍影刀光,等到燕川將宿鴻重新綁過、仔細放好趕去二樓之時,屋中死士已被少年屠去了大半。
“咕”
燕川見此,本能地咽了咽口水,他一直知道自家主子的武藝頗高,卻沒料到他的武藝竟能強到這種地步,被十數人圍攻著還能騰出手來殺人
他該贊他一句“兇殘至極”,還是該說果然極致的憤怒能激發人的潛能
青年的眼神遏制不住地飄了又飄,他匆忙趕上來原本是想幫忙,結果看目前這情況好像是沒他什么事了
燕川茫然摳頭,蹲在一旁看了半晌,最后抽出劍來,不時上前給地上氣沒斷干凈的補上兩下。
二人配合極佳,不出兩刻,便已將樓中死士盡數除去。
“你下去,把宿鴻提進來。”墨君漓隨手扯了塊死士身上、尚未被血浸透的衣衫,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上的血跡。
燕川應聲,下樓拎起渾身發顫的宿鴻,三兩步便跨過了門檻,他隨手將之扔去了桌邊,那尚未凝固的艷色池面,登時被砸出個淺淺的坑。
宿鴻面如金紙,兩股抖若篩糠,他僵著腦袋,仰頭看向那緩步而來的少年,看他素色的衣擺被鮮血侵染,寸寸踏過那道尸山血海
像是自地府踏出的索命閻羅。
寒光搖曳間劍尖劃過地面,拉出幾道泛著腥氣黏稠細絲,宿鴻頸邊一涼,那雪刃驟然被人架上了他的肩頭。
“我給你兩個選擇。”少年開口,聲線中帶著透骨的寒意,他將那劍器向他脖頸上又逼近了一分,仿佛下一瞬便會要了他的性命,“要么死。”
“要么,帶我去尋墨書遠派來的其他人。”
慫慫o專場兩章
另一面被激發出來了
其實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傻白甜,人家兇著呢
就是在自己人面前好說話,看著傻兮兮的
讓大家容易忘了他當過一世帝王、兩生皇子
這就得夸好大兒一句了
賊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