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省湖州南潯鎮,張靜江看著自己父親和幾個叔伯,自己的爺爺還有自己的外公以及幾個舅舅。一群長輩都看著報紙沉默不語。
他只見自己的祖父張頌賢“哈哈哈哈~”笑了一陣,然后扶著胸口說道:“真實滑天下之大稽,遍觀我華夏五千年歷史,就算如武王伐紂也沒有這般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有敵國來攻,官吏居然連辭官告老都不敢,更過分的是那些想要為清廷盡忠的人都不敢在復興軍進城接手之前盡忠,因為怕連累家人。你們說說,這哪里是打仗嘛?”
龐云鏳撫著白胡須也是微笑著接話:“蓋因那個韋珣已經發了明文于天下,貪官污吏只要如實交代自己貪污的金額,如數奉還之后即可安然身退;想要為大清盡忠的他也不阻攔,只要保證田畝賬冊、府庫銀錢不出現意外他都遂了他們的意。”
“父親,張伯父,我聽說韋珣殺了不少人,不少書香門第都被滅了門,此人殺性如此之大,若是讓他掌管了天下會是另一個大隋啊。”龐元濟也是官場中人,明白那些坐蠟的同僚們的心情,換做是他在任上他也不敢辭官或者先死,因為自己一死出點岔子之后家族這邊就是九族遭秧啊。
“萊臣,這你就不動了。這一招才叫高明,你可見過幾千年來遇到敵國加刀兵于己身,不敢棄官不敢提前自盡的嗎?就連宋明之末世也不止于此。這叫做不戰而曲人之兵,殺幾個貪官腐儒又怎么樣,比起殺這些貪官腐儒,百姓安樂才是最重要的啊。”張頌賢見到這個侄子沒想明白,開口解釋道。
“竹齋啊,這天下,大抵是要變的。這復興軍駐馬大江毫無北進之意,這是為何啊?”
“上一次義勇軍只四個師就打下閔浙,為何撤兵如此果決?在我看來無非是底蘊不足,那個韋珣不信任舊式官僚,你們也見到了,不論是湖州還是杭州乃至整個閔浙,所有的主官都是其在臺島的政法學堂親自教授出來的。”張頌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繼續說道:“此次在大江以南駐兵,想來也是其培養的官吏不足以保證可以像如今這樣每個府縣都有兩三個政法學小肄業的。穩扎穩打,其志氣非同小可啊!”
龐云鏳也點頭說道:“是啊,步步為營。而且咱們湖州新上任的這位柳市長和陳書記手段不凡,短短兩日邊穩定了人心,張貼安民告示,借助軍隊的駐扎還把那群貪官污吏全部狠狠的收拾了一通,據說還將其押送老家府縣清查家產追繳贓物呢。反正在我看來像柳市長、陳書記這樣的官上任是好事,最少咱們做生意也不用孝敬,而且柳市長還說要成立湖州商會,依托咱們湖州的特色產品組建貿易公司呢。我看這事情咱們也加入進去。”
“有理,以往咱們想要辦點營生官府都是吃拿卡要,拿捏咱們;如今官府幫著咱們做生意,理應踴躍參與。”
在整個南國,如南潯張龐兩家這般的商賈士紳都在議論著復興軍和復興黨的所作所為,到了這一步,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大清命不久矣。
韋珣在廣州城一個花園中饒有興致喂著魚,地上跪著一個年輕的太監,韋珣估摸著上次的那個太監回去復命之后就被砍頭了。
手里的餌料沒有了之后韋珣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后看向小太監說道:“當年你家主子的祖宗興兵犯境,從遼東一路燒殺擄掠,趁我華夏神州內外交困、天災延年之際竊取神器。如今天道輪回,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回去告訴那個老妖婆,一個月之內把紫禁城里里外外的古玩珍寶給我裝車送到山海關,損失一件我就殺一萬個八旗男丁。
”還有各個滿族的王公貴族的府上,我準許他們每個王府留個萬兩銀子養老,其他人每戶留三千兩,其他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玉石奇珍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交出來,誰若敢私藏,待我提兵北上,必定掘其祖墳,曝尸骨于荒野。他們哪怕逃到沙俄逃到英法我都有辦法讓他們去見識一下閻王。”
“那個老妖婆不是喜歡賠款嘛?只要答應我的條件,我暫時兩三年內不會提兵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