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通說教,只能低頭聽訓,見他這副樣子,路允南沒好氣的說:“先下去安撫部隊吧,接下來的戰斗才是重點。”
龍盛武敬禮下去了之后,參謀長出聲問道:“龍盛武這小子天賦是有,就是沒有太多經驗,軍校給的評價也是多次強調他性子跳脫的缺點,這次讓他守橋頭本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
“哪有功夫給他積累經驗,我也就是打算看看他有幾分本事,從戰斗總結上來看,戰術還是過于死板,要不是他手下的幾個營長經驗豐富,說不定真要吃大虧。”路允南坐到參謀長身邊,倒上兩杯茶水之后繼續說道:“我讓他撤回來就是怕他打紅眼了和敵人拼命,他要去我管不著,可不能因為他的關系讓士兵去賣命。”
參謀長拿過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的幾個標識和箭頭說道:“不說他了,這次日軍只先頭部隊就有四個,后面還有安東貞美的第十師團,都是日軍常備的精銳,根據咸興發來的密報日軍已經有部隊在那邊登陸,雖然不知道具體多少,但肯定不會少于三個師團的。”
路允南看著地圖指著朔州、大館再到定州一線說道:“這次吳總司令沒有下令我們從朔州南下,肯定是想在義州和朝鮮北部的日軍進行一場會戰,義州城沒有攻下也是放著的魚餌。”
看到幾個警衛和參謀都距離有些遠,湊到參謀長身邊小聲說道:“就連義州這些日軍都還是魚餌,我去軍部開會的時候軍長那邊透露了點,應該是總參謀部那邊希望吳總司令包圍義州日軍,然后逼迫日本的海軍和咱們決戰。”
參謀長聽到這里假裝沒有聽見,而是轉移話題說道:“現在咱們已經是多線作戰,正面戰場決戰盡快解決日軍才是主要目的。”
“一師三師解決威化島的日軍之后不會來支援,在義州南部構筑工事。我們的任務是在這里阻擊日軍兩天,然后放開口子讓敵人過去,到時候咱們的兵力差不多四個軍,逼敵人和我們打一場陣地戰。”
兩人又閑談一會兒之后,陣地外已經響起槍聲,顯然是第八師團開始試探火力了。
五團負責的是第一道防線,作為之前參加過丹東圍殲戰時就是營長的黃士安對上日軍倒是沒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面對輕易突破了橋頭士氣正盛的第八師團,黃士安指揮著手下的三個營甚至沒有動用機槍就將試探火力的一個中隊打了回去。
一直到日軍火炮開始射擊,為了躲避炮彈才縮在防炮洞中。
之前四團擊毀的日軍火炮只是小口徑火炮陣地,僥幸偷襲成功而已,面對現在75毫米和105毫米以上的中口徑火炮的威力,只能縮著。
“錦江山那群炮兵在干啥?日軍的火炮打了快半年了還有那么多?”
黃士安看著一身泥濘的自己和周圍縮在防炮洞的士兵,罵了一句之后恨恨的將手套脫了。
出師部的時候他還是一身干凈整潔的軍裝,現在全是泥水,昨天下的一場大雨讓塹壕積水不少,炮彈一落下來分不清是彈片還是泥濘。
“團長,敵人上來了,看樣子有兩個大隊。”
守著電話的通訊員爬了過來通報了敵情。
聞言黃士安趕緊鉆出防炮洞用望遠鏡觀察,發現極度分散的兩個大隊的日軍鬼鬼祟祟的往這邊摸了上來。
“老煙槍!”
“團長!啥事?”一個全身都是泥水一臉大胡子的中年漢子從防炮洞中探頭問道。
黃士安看到他的樣子也是一樂,然后說道:“帶上兩個人,到一營那邊傳令:日軍炮火兇猛,注意防炮,也別讓日軍沖上來白刃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