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姨夫當時聽到我大姨要離婚,他立刻瘋了,就差把房子點著了,接著,他再也找不到一點適合他的活計了,連收小麥、蔬菜這樣的活都沒人敢給他,我就是要逼瘋他,他怎么樣我都不解恨。”
夏一航嘆了一口氣說“他這樣你痛快嗎”
付國良搖了搖頭說“不痛快,是因為他受得還不多。我把我大姨家的兩個孩子都接到市里了,條件是不許與他們的父親聯系,孩子們到底怎么做的,其實我并沒有真的在意,這點我還是理解的,但我姨夫受不了了,他到處找他們,后來他也來到市里,見兩個孩子和老婆誰都不理他,他一下子從全家之主變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瘋狗,落差太大了,為了逼我大姨復婚,后來他用刀桶了我大姨”
付國良好像在說別人的事,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起伏和變化。
“你大姨怎么樣了這不是讓自己的親人受到了傷害嗎”曲朗說。
“這就是代價,我大姨什么都好,就是怕丈夫,如果當年她硬氣一點,我也不至于受這樣的羞辱”
“嚴重嗎”夏一航問。
“還好,只是傷到了胳膊,我把她送到北京治療了三個月,而我那個渾蛋姨夫,被判了十年刑期,你不知道,判刑后的第一個探望他的人就是我。
我看他那個樣子,心里的氣才算消了一些,我告訴他,等他出來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花樣翻新的事等著他他當時氣得,破口大罵,可有什么用人就是這樣,一定要在別人最難的時候不要再踩上一腳。”
曲朗苦笑著說“他給了你錢,你沒有感激他也行,但你用這么大的代價,做了這樣一件事,你覺得他的孩子們長大了不恨你嗎”
付國良不以為然地說“他們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他們今天能來到省城嗎他們能有如此好的教育環境嗎”
“可他們是用什么換來的是和你一樣的屈辱呀,是母親的身體和父親的牢獄之災換來的。”曲朗不認同地說“以自己的苦難還給別人苦難,你的做法與你姨夫當年的做法有異曲同工的效用。”
付國良一愣,想了一下說“這個我還真沒這么想,但這個時代就是勝者為王的朝代,但愿他們也有我的雄心壯志,只要他們能贏得了我,他們使用什么手段來對付我,我都心甘情愿。”
菜陸續上來了,氣氛有些壓抑,曲朗將三個人的杯子都倒滿了說“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為現在的自己干杯。”
三個杯子碰到一起,發出輕脆的響聲,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心里有事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