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兵好像習慣了這樣說事,不緊不慢地繼續說
我聽他這么說,心里就放下了,我一直害怕出人命。
他燒了車,人卻沒死,我覺得,嗯,他真的是好人。
我們在村子里待了兩周,他說人不能總待著,要做事,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要走的前一天晚,我們倆喝了點小酒,我看他心情好,就問
我問他有老婆嗎
黑叔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又喝了兩杯,他才說,做我們這樣工作的,怎么可能有老婆,這不是連累人家嗎。
我說那你的貢獻也太大了,我想當國家的人,但我也想娶老婆,不然,我爸媽說我們老林家就斷了后了。
黑叔說,這是一定的,他說我也不能總跟著他一起干,總有一天,我會獨立的,他說有可能我也可以帶個徒弟,還說我要是帶了徒弟,一定要像他一樣,對徒弟好。
我說,我想娶老婆怎么就行呢
黑叔說,他的職務級別太高了,你要奮斗十幾二十年才能夠達到,所以娶妻生子是正常的。
我聽了特別的高興,雖說這次任務他沒給我錢,但我的卡里也有了六萬,我說攢夠了十萬就回家,把錢都給家里。
黑叔搖頭說十萬不夠干什么的,你到二十萬的時候,我就讓你回家。
二十萬我想都不敢想。
黑叔說如果任務多,這個一點也不難。
我說就算有了二十萬,我還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黑叔苦笑了一下,說那就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了,我面還有領導,一切都要服從指揮。
夏一航聽到這里,心潮起伏,十多年前,自己的母親就死在這個人手里,而這個人的哥哥,也命喪梅瀾江。
他現在大搖大擺地回來了,旁若無人地繼續作案,自己竟然毫無知覺。
夏一航有些心痛,自己身處高位,卻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發覺,這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作案,自己竟無從知曉。
他不能原諒自己對這類人的放縱,他要組織力量,展開重點嚴查,讓那些逍遙法外的惡魔,全部入網。
夏一航回過神來問他說沒說過他對這里和別的地方不一樣。
林越兵搖頭,說,沒說,只說這里也有他熟悉的人。
我問他為什么不與這些人見見面。
他說不見也好,還說連公安局的人他都認識。
我問他認識誰。
他說別提了,原來認識他爸,沒想到他兒子也做了警察,還當了大隊長。
我問他是什么大隊的
他沒說,只說,有些人永遠也不會放過的,這里的人也一樣,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我就知道,這個地方他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