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大禮,警察還在查他們的前世今生呢,查不到我頭上的,我把這個線拋出來,足夠你立大功了。”
曲朗想,自己確實在為去培訓班的事苦惱著,有了這個案子對自己極為有利,但用這樣的方式獲取,又覺得來得有些太容易了。
李文鴻說“你不要急,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案件,我告訴你全過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接下來要送一份大禮,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
曲朗說“好,那就一樣一樣來。”
李文鴻終于沉浸下來,“祖國和家鄉變化太大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盒中華煙,順手扔給曲朗一根,曲朗把煙放在茶幾上,搖了搖頭。
李文鴻又掏出打火機,他抽出一根煙,打火點上,這套動作嫻熟、自然,一看便知道有點吸煙史了。
“我受雇要殺一個年輕女人,資料顯示她是一家公司的高管,我也覺得自己應該回家了,多年的心結總要了結的。”
“心結不是為了打開嗎”
“不,我為什么要當殺手從小刻骨的仇恨讓我活得不安生。”
曲朗知道,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世,只好默默聽著。
我回國了。
我第一個想見的當然是我的仇人,也就是我的父親,我當了殺手后,感覺自己有了很大的變化,比如有很多小事都不再計較。
跟你說個不怕你笑話的故事,我當上殺手后,看見不順眼的人就想動槍,但組織是有嚴格規定的,就是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有一次,我去市場買日用品,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個十七、八的男孩兒,這小子不依不饒,不僅要讓我賠禮道歉還要錢。
我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就把錢給了他,之后,我一連跟蹤他三天,最后,就在我能出手的時候,自己控制住了,看著男孩兒耀武揚威在市場里混的時候,我甚至慶幸他碰到的是控制后的我,要不然,他的命就沒了。
別人的仇恨,我都能忍,有些也能認,但唯獨對父親,我怎么都無法原諒他,他對我母親的一切,就好像烙在我的心里一樣,只要一想起來,我的心就會痛。
沒費多大的力氣,我就找到了他們的家。
妹妹在北京讀大學,他們租了個房子來陪讀,他們在妹妹面前是盡心盡力的好父母,可父親有沒有想過,他何曾如此對待過我
我是摸黑找到他們的,他們居住的環境太差了,父親早就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老板了,而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退休人員。
我跟蹤他的時候,怎么都無法把他與當年對我和母親的頤指氣使聯系在一起,后媽依舊漂亮,只是他們的重心都用在了妹妹身上。
他們沒有離婚,從這一點上來說,后媽至少對父親是真愛吧,雖然父親現在沒有一點家庭地位,但總之,兩個人相扶相攙的樣子,挺讓人感動的。
父親退休之后,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公園,他常常隱在人群中,看別人下棋,后媽還有工作,家里的家務活都包給了父親。
父親當年與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干過家務活,現在,早就今非昔比了,我更愿意讓他如當年那樣,現在的他,真的沒有一絲過去的霸氣。
殺他之前,我還去看了一次母親。
母親結婚了,境遇與父親差不太多,沒有一點做主的能力,完全看后父的眼神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