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氣很好,至少很適合戶外運動。
對于李文鴻來說,這也是不平凡的一天。
對于一個殺手來說,他的職業就是奪取別人的性命,這幾年,他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也親眼見證過別人的痛苦。
當自己手刃的人,家屬痛哭流涕的時候,他的心不起一絲波瀾,有時候,他甚至想,就算自己最親近的人死了,他也會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生老病死誰不怕可誰能躲得過呢
他知道自己早晚要死,而且肯定死得比別人要早,但他早就想明白了,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就要享受一天。
可現在不同了。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回另外兩條人命,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愛兩個人,一個是小微一個是他的妹妹。
李文鴻不想回憶自己的童年有多心酸,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早就將他的心磨硬,從小的鄙夷和謾罵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左鄰右舍對我的同情也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很少有小伙伴喜歡跟他一起玩,總覺得他是另類,一個連父親都不愛的孩子,有什么資格和他們站在一起呢
李文鴻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到生命的盡頭了,從事殺手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回想這些,對于他而言,他早就適應和習慣了孤獨和寂寞,打拼也沒有任何的目標和希望。
可為什么要讓他見到她呢他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了,但命運偏偏把他們拴在了一起,他與她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但在這幾個月里,是他唯一覺得生命是有光亮的時刻。
還記得,自己被父親關在屋子里的頭幾天,他坐在鐵欄桿前,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總渴望自己是一只小小鳥,飛出這人間的地獄。
慢慢的,他習慣了,麻木了,左右的大姨大媽們對自己的關愛他都在心里難以接受,每當有人關切地說這叫什么事,怎么這樣做父母的
這樣的話聽多了,他反而開始恨這些人,她們不管是拿著米飯還是雞腿他都無動于衷,只到她的出現。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她穿著粉色的小公主裙,戴著同色系發卡,在陽光下甜甜地笑著,沒有關切同情的眼神,只是好奇地打量著他。
“我們一起玩好嗎”她說完,就把手中的娃娃遞給了他,他從來沒玩過娃娃,那天卻高興地接了過來,幾天里露出第一次微笑。
“我叫小微,你呢”她大大方方伸出手,期待地望著我。
一看她就比自己小幾歲,李文鴻故作輕松地說叫我文哥吧。
從此,文哥哥的甜美又稚嫩的聲音就回響在我的耳邊。
那時候的李文鴻當然不知道愛情是何物,但這種不可遏制的情感就埋在了心底,也許對于小微來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但對于他來說,這完全不一樣,這是他的童年童話,是他一生都值得紀念的美好日子。
很多年以后,他看了一部美國的電影,叫怦然心動,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執著的小女孩兒,從青澀的年紀里,就戀上了那個美好的身影。
李文鴻打開窗戶,一股清涼的空氣吹了進來,他在國外這些年,幾乎天天幻想著小微會有怎樣的生活,是不是結婚了,生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兒
他無數次想回國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