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本來他想把一切都鋪平,把證據再夯實到位再揭開謎底,但歐陽昊天的死讓他不得不加快步伐,他怕節外生枝。
他趕緊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去了銀行,當他把歐陽昊天的東西全部拿到手的時候,他的心情是異常沉重的。
有些事是他預料到的,有些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出乎了他的想象。
是時候結案了,他把東西拿到家里,又仔細地看了一遍,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夏一航的電話說:“收網吧,傳喚齊志遠。”
夏一航好像在一個偏遠的地子,信號可能不太好,他有些不相信地問:“什么?有結果了?你確定嗎?昨天我還問紀楠楠了,她說……”
曲朗打斷了他的話說:“我這里有特別重要的證據,不怕齊志遠狡辯。另外歐陽昊天死了。”
夏一航哦了一聲。
夏一航太了解曲朗了,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不會說這樣的話的,立刻說:“好,我馬上往回返,到了通知你,我們一起會會他。”
夏一航好像想問問他是怎么做到的,可能是身邊還有事或者信號真的不好,他說了一句:回去再說,就把電話掛了。
曲朗頹廢地坐在沙發上,沒有一絲破案的喜悅。
現在的齊志遠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他站在屋子的正中間,來回徘徊著,事情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按照既定的軌跡行走,偏偏出了差錯。
歐陽昊天死了,死于心臟病。
這消息猶如站在絕望的懸崖的邊上,前有追兵,腳下是萬丈深淵,就在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的時候,歐陽昊天竟然真的死了,這是他這些天最希望看到的景像,這下好了,讓他幾天都喘不過氣來的心臟,有一絲縫隙。
自從聽說女兒死了之后,這個老家伙就沒給過他一句好聽的,天天嚷著要修改遺囑,讓他一分錢也撈不著。
齊志遠為了防止老爺子真的做了什么手腳,他派了人,二十四小時“守護”著老爺子,尤其是去見律師和公證處之類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報告。
派去的人沒有傳回來一點這方面的消息,齊志遠樂了,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總覺得還有些時日……
這樣最好,這才是他歐陽昊天,自負一輩子。
他想起歐陽雪剛死的時候,老爺子魂飛魄散的樣子。
出事的第二天一早,他還沒來得及上班,就跑到同在聞濤山莊的岳父家里,當天晚上的事他沒敢告訴他,因為他有嚴重的心臟病。警方也同意了他的請求。
齊志遠在聞濤山莊的中間部分,而岳父則在最里面。
不到八點,傭人開了門,一個比歐陽雪還年輕的漂亮女人的面孔從客廳里伸出往外看,齊志遠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傭人把齊志遠叫了出來。
歐陽昊天的集團公司現在已經收縮,好多部門都已關停,老爺子也不用天天去單位,但良好的生活習慣還保持著。剛才的女人是他最新一任太太,歐陽雪的母親在她上中學的時候他們就分開了,而如今的夫人比歐陽雪還小兩歲。
岳父讓他跟著一起吃早點,他搖頭說吃過了,老岳父則與女人慢悠悠地吃起早點。齊志遠沒辦法,只能等。
“你有事?”岳父問。
齊志遠鎮定地說:“等您吃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