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接到命令,當即恭敬行禮,回道:“請報以主公,瑾必不負主公重托。”
隨即張瑾便召集將校,布置防線。
自去年起,張瑾所部便在慮虒、陽曲、廣武邊境設營,防御新任太守,同時訓練新兵。
如今已過去數月。
將士們早已對此三縣地形了如指掌。
下午接到命令,傍晚之前,便有一隊隊的士卒開拔出營,于各條官路、小道、險隘處設立關卡。
所有的行人、商隊皆不由分說的被攔在原地。
有人大膽問道:“是何道理?某上午啟程時還未聽說兩地隔絕,怎下午爾等說不能通行,便不能通行了?”
帶隊的軍官,眼瞼低垂,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那汝現在歸去,就能看到兩郡告示了。”
“斷無此理。某出行時,尚未禁絕往來。爾等便不可阻攔!放某過去!”
軍官眼中精光一閃,頓時身形肅立,抽出腰刀,刀尖抵住對方下巴,說道:“為何一定要過郡境?某懷疑汝圖謀不軌。來人,搜身!”
刀劍出鞘,頓時嚇得周圍圍觀者倒退十數步。
知曉這次郡兵是收到嚴令了。
平日里將校士卒絕對不敢輕易將刀尖對準平民百姓。
“隊率,此人身上有書信十余封,極不正常!”
“拿下!將此人與書信一同押往陽曲!”
如狼似虎的士卒頓時一擁而上,用繩索將其綁的嚴嚴實實。
圍觀百姓大駭,原來真的有人意圖顛覆太原。
兩郡百姓已很久沒見過這些黑袍玄甲的士卒興師動眾,暴露在公眾面前。
于是皆知事態嚴重,紛紛返還鄉里。
就在人群中,一行數人握緊拳頭,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望著幾名太原將士押著自己同僚南下而去。
領頭之人當即下令,說道:“吾等先行撤回雁門,將形勢稟報府君,再做決議。”
天色已黑,幾人便在野外宿營,次日清晨動身,原路返回。
可剛走幾日,路途方半。便迎頭撞上自家府君車架,數百鐵騎滾滾南下。
于是領頭之人當即上前,拜問道:“府君何故匆忙南下?”
蓋勛停在路邊,打量了一眼來人。
認出其人正是自己器重無比的功曹掾杜畿。
杜畿,字伯侯,乃是京兆杜陵人,自幼貧寒,繼母苦之。在如此情形下,其人竟有孝名,而后被任命為功曹胥吏。
蓋勛履職京兆尹之后,驚嘆其才,擢升其為功曹掾。
蓋勛認為杜畿勇足以當大難,智能應變。是故此番被調往太原平叛,特意將其征為幕僚,一并帶上。
以期其才足以幫助自己迅速平定太原。
杜畿亦不負蓋勛所望,主動提出愿潛入太原聯絡豪杰義士,共討叛賊,復還漢土。
二人在路邊見禮,杜畿說道:“府君,如今太原大軍已封鎖郡境,徹底隔絕兩郡往來。急切間不可速圖。府君何故急于一時,匆忙率軍南下?”
蓋勛身軀挺拔,意志堅強,毫不氣餒,說道:“伯侯所言之事,吾已知曉。此番南下,卻非吾本意。乃雁門太守不愿得罪太原賊子,致使境內生靈涂炭之故。”
杜畿略吃一驚,斷言道:“若如此。雁門太守郭縕必私與太原賊通!吾等恐陷十面埋伏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