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天下郡國忌宴飲、娛樂。
張瑞就沒有宴請第五儁,令他率部前往軍營安置去了。
待第五儁離去,審配對張瑞拱手說道:“主公料事如神,竟果是太傅袁隗輔政。王文暢早前交好,近日必有回報。請攻河東之事成矣。”
張瑞笑而不語。
所謂開掛一時爽。
一直開掛一直爽!
恐怕就連袁隗現在都是一臉不可思議。想不通張瑞為何當初有先見之明,篤定他能與何進共同輔政。
審配只以為這是主公的識人之明。畢竟有自己與趙云的先例在前,主公能洞悉袁隗也不是不能理解、
隨后便將注意力轉回正事,說道:“主公,如今天下縞素,河東白波賊必然放松警惕,吾等正可攻其不備。”
在大漢,封建禮教不似后世那么嚴。沒有國喪期間絕對不能興兵的規定。
張瑞又不是腐儒,哪會在乎那些繁文縟節。
當即對審配建言表示贊賞,說道:“合當如此,值此良機又能減免上千將士傷亡。”
隨后意氣風發的說道:“吾等在高都已待數月之久。山賊招募便止于今日,動員全軍,準備西進,蕩清河東宵小。”
審配略微驚訝,只感覺主公今天大不同于往日。
仿佛皇帝駕崩的消息,將主公身上的無形枷鎖一朝盡去,只剩下意氣昂揚與雄心壯志。
便回復道:“自主公親臨高都,坐鎮前線。軍侯孫輕共招納十一寨山賊,四千余人。郡縣又招收流民兩萬余人。從中挑選精銳,得精兵一千。奮三軍之眾,共計一萬五千人。”
隨后二人走到地圖旁,審配指圖說道:“如今太原穩固。只留張瑾校尉所部兩千人鎮守晉陽,防御邊境。余下一萬三千人皆可參與河東戰事。”
“其中兵曹掾王凌屯兵一千于介休縣,總督軍糧轉運。張白騎所部三千人出介休,沿路南下攻蒲子,北屈,皮氏,三縣。”
“高順所部三千人出陭氏,攻永安,隨后沿汾河進軍,拔平陽,歷白波谷而過,下臨汾、聞喜。”
“段文所部三千人出陽阿,攻端氏、絳邑,與高順所部匯集于聞喜縣境內,為中軍主力。”
“主公則親率三千部眾出高都,克濩澤、東垣兩縣。。”
“如此,四方大軍匯聚于安邑城下。一戰可得太原之半。”
對著地圖,張瑞仿佛能看到無數黑袍玄甲的精銳士卒,軍容嚴整,長矛如林,步履鏗鏘,高舉獵獵旌旗,踏過平原,穿越山谷,一路攻城拔寨,野戰破敵,最終四部合圍于河東郡治安邑城下。
這份方案乃是合太原眾文武之力,嘔心瀝血,修訂數月的最終結果。
四面夾擊之下,必定會令白波軍首尾不能兼顧。
白波軍雖然人數眾多,但不設行伍,臃腫不便,無論行軍趕路還是對陣廝殺,都不及太原精兵行動迅捷。
突遭打擊,白波軍頭目只會感覺四面都是潰兵,主力不知派往何處增援。
一旦有所延誤,太原大軍四面合圍之下,白波軍主力就會發現四面八方都是太原大軍。
每個方向都在被進攻。
不是太原文武盲目樂觀,而是對方一群烏合之眾面對此等困境,必然軍心崩潰。
賊子作戰從來都是精銳在前,其余部眾在后搖旗吶喊,壯勢助威。
現在四面受敵,讓那些搖旗吶喊的弱旅率先一步直面太原精兵。
除了潰敗,眾人實在想不出其他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