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逗我。
太簡單了,就算是十歲少年,也能輕松掌握。
徐三低聲笑道:“很簡單?簡單就對了,軍中搏殺術本來就不講究花里胡哨,怎么實用怎么來,殺人要講求簡單、直接、干凈、利落、高效,但你別看這一招只是簡單的劃拉一下,其實這是數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這一劃拉護住了全身上下,不過也不好反擊就是,所以在定國公親兵中,我們把這一招取名為茍延殘喘。”
盧象英哦了一聲。
徐三繼續道:“有空我再給小官人說說軍中搏殺術罷,亂世之中,有點防身技藝終究是好的。”
盧象英笑了。
這倒是巧了,一拍即合了啊。
不再言語。
和徐三兩人貓腰從黃府大門進去,循著燈光,來到一座還算完整的偏堂外,在窗邊悄無聲息看進去,里面的情景一目了然。
黃侍郎的兩家親戚,共計十三口人。
其中一個老人,已經垂垂老朽,應該是黃侍郎的叔伯輩,青壯四人,應是黃侍郎的侄兒輩,還有兩個小女子,約莫十七八歲。
別說,長得還挺清秀,吸引人的倒不是五官。
而是這兩女胸前天賦極好。
很是巍峨。
而且圓潤。
應該是遺傳的緣故,人群中的兩個婦女,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皆是如此天賦。
還有兩個中年人。
大概是黃侍郎的兄弟。
也是這兩家人的主心骨,當初搶奪黃府,這兩人打得最狠。
現在卻又最慫。
蜷縮在那里,面目神情麻木。
不敢看蘇爾·各敏和蘇爾·和泰一眼。
內卷時天神下凡,面對真正的敵人了,卻又軟綿無力。
當然,其實不止這兩個主心骨慫了,其余人也噤若寒蟬,但唯有兩個青壯,神態悲憤之中透著冷靜,而且一直在眼神溝通。
他倆是親兄弟,一個叫黃淮,一個叫黃旭,都是黃四郎給取的名。
盧象英訝然。
倒是巧了。
這兩個青壯他見過,就是在繆府和自己交談過的兩兄弟。
徐三訝然,“好像就是那兩兄弟到縣衙擊鼓,告訴劉知縣蘇爾·索多在繆府殺了人。”
盧象英恍然大悟。
清兵這是在報復!
蘇爾·各敏和蘇爾·和泰刀劍出鞘,押著眾人,顯然剛才已經立過威了,兩人的刀上都還在滴血,估摸在黃府其他地方有遇害者尸首。
蘇爾·和泰開口,竟是熟練的大明官話,“你們老實一點,什么事也不會有,放心,我們看不上你們這個房子,只需要把你們的田契拿出來,再讓這兩個小妞去給大爺暖床,你們都能活命,當然,若是她倆愿意,嫁給我倆當小妾也是可以的,到時候我倆在江陰發達了,你們也能雞犬升天。”
不僅報復黃氏兄弟,還要求財。
同時求色。
不得不承認,這兩清兵眼光有點優秀,黃家那兩個黃花閨女的天賦,就是盧象英看了都覺得驚艷。
黃淮和黃旭對視一眼。
其中年紀稍長,及冠兩三年的黃旭站了出來,“我們其實是城外的農民,江陰被屠城后,大伯一家被殺害,我們才進的城,大伯一家的田契早就在奴變中被瓜分了,所以根本沒有田產。”
蘇爾·和泰哪里肯信,喲了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
黃旭心一橫,“不信你搜便是!”
蘇爾·和泰哼了一聲。
你這是欺負老子們人手不夠?
不過難不倒自己。
電光石火間,幾乎沒人反應過來,蘇爾·和泰倏然揚刀,快如閃電的一刀將最靠近他身邊的老人砍殺,冷眼看著眾人,“現在有田契了么?”
端的是狠辣!
這一下出乎大家意料之外,誰都沒反應過來,老人慘嚎一聲,捂著脖子倒地翻滾了幾圈,便已命歸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