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他身邊安排了一個棋子,可以隨時洞察他的舉動。
魏武道:“是這個道理,不過最近江陰城那邊實在是太過于安靜了,而且隱隱有點風聲傳言,江陰城那邊怕是不太對勁。”
土寶國不甚在意的問道:“什么風聲傳言?”
亂世之中,流言四起。
不足為懼。
威武道:“好像說有人在那邊造反了,控制了縣衙,我估摸著確有其事,要不然劉陽平不可能和府衙這邊一個月沒有聯系。”
土寶國心頭一驚,倏然坐直了起來,揮手示意按摩大腿的丫鬟退下……嗯,手法不錯,力道合適,晚上本大官人也給她按摩按摩。
不過本府的力道很狂野。
問道:“真有人造反?這不太可能吧,江陰剛被屠殺了三日,死在刀下的百姓和士族,得有十余萬之多,江陰人早被殺破了膽,還敢造反?”
頓了一下,“何況還有蘇爾·索多率領一百綠營軍駐防。”
這不是好消息。
魏武道:“說起那一百綠營軍,土大人,這也很蹊蹺,蘇爾·索多把總,這一個月來也沒有和咱們這邊的兵房有什么聯系。”
土寶國冷笑一聲,“那貨怕是帶著他兩個族弟在大肆搶占良田豪宅,享受著黃花閨女給他們暖床,哪有時間來常州府這邊。”
倒也還行。
蘇爾·索多赴任江陰之前,請自己吃了頓晚飯。
暗示他在江陰那邊會給自己留點豪宅良田什么的……
懂事!
魏武暗暗嘆氣。
區區幾個鑲白旗的精銳士卒,就能在我江南富饒之地大肆侵占豪宅良田,等清庭徹底掌控山河,我大好河山還不知被禍害成什么樣。
道:“那就暫且不管江陰城那邊?”
土寶國沒有立即回答。
他默默的沉思著。
許久,土寶國才道:“魏兵書,去做好自己兵房的事情,不要管太多,江陰那邊的情況,盡在本府掌控之中,沒事就下去罷。”
魏武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得退下。
走到土寶國看不見的轉角后,搖頭嘆氣,他不知道是土寶國傻還是土寶國故意裝的,江陰那邊宛若一座孤島,失聯了一個月,怎么可能沒事。
其實常州府這邊的流言風語說的有模有樣,說是宜興盧氏的盧象英在那邊反清了。
只是沒有確鑿證據而已。
按說,無風不起浪。
土寶國聽到自己匯報后,怎么也該派幾百綠營軍過去看看情況——常州府這邊,常駐著三千綠營軍吶,兵力絕對足夠。
另一邊,公事房里,土寶國有些煩躁。
他當然不是真傻。
他掌握這個消息甚至比魏武還要更早一些,早到半個月前他就知道——安插在劉陽平身邊的那個心腹,重金請了個和尚帶了封書信回常州府。
宜興盧氏的盧象英殺了蘇爾·索多,策反一百綠營軍,控制縣衙,招募義軍組建成天雄軍,如今兵力約在四五百之數。
這些消息他都知道。
但……
他依然裝聾作啞。
原因很簡單。
兩旬之前,土寶國得到了南京那邊的消息:他有可能要擢升為江寧巡撫!
這是他金錢運作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