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阿琪聽說只是師父試探鄭公子武功,這才放下心來,靜心觀戰。
可惜她們二人武功實在低微,根本看不清動作,只是覺得這位鄭公子好厲害,年輕英俊,身份尊貴,武功也是世上少有,竟能和師父打的有來有回,年輕一輩有哪個比得上?
看著那白衣翻飛的身影,翩翩濁世佳公子,長這么大從沒見過如此風采少年,一時間美目中異彩連連,芳心砰砰直跳。
九難師太拜鐵劍門木桑道長為師,輕功、劍法都是當世翹楚,這么多年走南闖北,對敵經驗豐富,給李原帶來很大壓力。
不過李原見識不凡,凝血神爪、七殺刀法、奪命快劍,都是上乘武學,一經融會貫通,便舉一反三,越到后來,越是得心應手,一開始經驗不足,只是全力防守,慢慢已經有來有回了。
二人翻翻滾滾拆了近百招,彼此能為心中有數,對視一眼,啪的對了一掌,各自翻退。
九難師太后來并未留手,拆了百招,也微微喘氣,擦了擦額頭細汗,贊嘆道:“世子是一位武學奇才,不到十八歲,就有如此武功,我平生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說起這人,觸動了心中柔軟記憶,一時神色恍惚,眼神凄迷。
李原不用猜也知道這位又想起老情人袁承志,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去問是哪個。
“師太過獎了。”
九難師太微笑道:“你不用謙虛,我在你這個年紀時,遠不如你。你內力深厚,爪法、劍法、刀法、拳法無一不精,唯一輕功不算太高明,若補齊了這短板,貧尼是甘拜下風了。”
又對陳近南道:“名師出高徒,陳總舵主是天下英雄,所教的徒弟也是一等一的少年豪杰,貧尼佩服。”
陳近南笑道:“實在慚愧,世子的武功已經青出于藍了,連我也吃了一驚,以后也沒什么好教的了。”
馮錫范皮笑肉不笑:“真是恭喜王爺了,沒想到世子爺連劍法也是如此了得,我看著怎么如此熟悉呢,不知師承何人啊?”
他把劍法二字咬的很重,眾人哪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心中好笑。
鄭經非常高興,大笑道:“欽舍不錯,沉沉這孩子也不錯。”
李原看了眼岳父陳近南,見其面無異色,不由暗暗點頭,這位師父的確是個明白人,而且心胸寬廣,很有大局觀,是做大事的材料。
鄭克塽孤零零的站在一邊,手指甲幾乎掐進了肉里面,恨李原搶走了自己的一切,也恨馮錫范見風轉舵,更恨鄭經厚此薄彼。
只是他現在已經由炙手可熱的儲君備胎,成了無人問津的邊緣人物,心中縱然有萬般怨憤,也只能埋在心里。
眾人笑了一陣,九難師太也不介紹阿珂、阿琪二人,淡淡道:“貧尼得知王爺和韃子在此鏖兵,便特意過來看一看。王爺雖打下了不小的地盤,但韃子還在增兵,能不能頂住,還不好說啊!”
鄭經也是面色沉重:“臺灣到底是一隅之地,兵力有限,若長久對峙下去,對我們很是不利。但若就此退走,我又很不甘心,師太可有妙策教我?”
九難師太道:“妙策沒有,但想法倒是有一個。”
鄭經拱手道:“師太請說。”
九難師太領著眾人到了一處房間中,又瞥了眼兩個徒弟:“你們下去吧。”
“是!”
阿珂二人倒是很想聽聽,可惜師父威嚴深重,根本不敢反抗。
李原笑道:“這兩位小兄弟既是師太徒弟,就是自己人,何須避嫌?不如一起聽聽,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說一說。”
九難師太淡淡道:“既是鄭公子說了,那你們就聽聽吧!”
兩人本要退下,這時忙又停住,輕手輕腳的站在九難師太兩邊,水汪汪的眼睛羞喜的看著李原,眼神含羞帶怯的,感謝之中,還有一絲受寵若驚。
李原微微一笑,頗有深意的看了阿珂一眼。
李自成的女兒啊,還是有些影響力的,畢竟這位闖王還殘留了些勢力,對付滿清韃子上,肯定用得上。
鄭經道:“師太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在場的都是自己人,絕對信得過。”
九難點點頭,語出驚人:“我打算刺殺韃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