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淚傾城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的小女孩,粉頰微紅,不依的抬起玉足在地上跺了跺,只是她這一跺足不要緊,卻把數十里的地面都震的晃蕩不休。
“好啦好啦,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險,用不著你說,我也會讓你動手的。”淚惜情淡淡的笑了下,寵溺的撫摸淚傾城的頭頂,眼神深處悄然掠過一抹陰沉和愧疚,但隨即就恢復如常,說道:“讓那孩子獨自面對危險也好,他在這片世界長大,雖然學到上乘武學,但是少了許多磨礪艱難,這一次的危機對他來說是一塊很好的磨刀石,若是他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渡過難關,接下來往廣寒一行,把握也就更大了。”
淚傾城聞言嘻嘻一笑:“師傅你放心吧。小弟他可是義母的親生兒子,體內流淌著傳承自她的古老血脈,就算困難再怎么難以克服,他也一定能克服。我相信,天底下沒什么東西能難倒小弟的!”
“你倒是對他蠻有信心的。”淚惜情不由一笑,注視著遠處即將被重重包圍的素凌軒,道:“我也相信,她的兒子絕非是等閑之輩!”
※※※
素凌軒的離開并沒有給他那一方的戰力造成什么損失,可儒家高手的追擊卻導致嶺南叛軍的戰力出現了毀滅性的打擊:嶺南叛軍這邊的士兵本就被對面殺得潰不成軍,是在儒家高手的領導下勉強組織起來反抗的,現在儒家高手紛紛離去,士兵們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骼的肢體,只剩下任人魚肉的肥肉了。
相反,黃金火騎兵卻是殺得正狂,整列整列的騎兵,瘋狂地殺入嶺南叛軍兵最密集的兵眾中,用馬蹄踹著嶺南叛軍的腦袋,馬刀砍削他們的身軀,長矛戮穿他們的軀體,直至把他們踩成了肉泥。
投靠了素凌軒的墨家弟子駕駛著機關白虎在潰兵中肆虐,他們的殺敵的數量和效率都不及黃金火騎兵,可對叛軍的士氣造成的打擊卻一點也不比他們少,來去自如,橫沖直撞的作戰方式,進一步摧毀了叛軍士兵的理智。
“快逃啊!”
嶺南叛軍被黃金火騎兵和機關白虎的強大攻勢徹底壓垮了心理防線,所有人都沒了反抗的勇氣,他們紛紛轉身逃跑,百越各族管事拼命地收攏本族的土人,但人潮滾滾如決堤的河流,一切手段都歸無用。
軍隊崩潰就如那大壩決堤,任什么都無法阻止,目光所見,到處都是恐慌和毀滅,逃跑的輜重隊沖撞了自家的步兵陣列,步兵來不及布陣就被敵人踹翻,騎兵被逃跑的步兵給沖散,步騎兵互相擁擠沖撞,丟盔棄甲。
戰場上,到處都是被打亂陣形地嶺南叛軍潰兵在到處亂竄,他們慌不擇路的把一個又一個同胞踩在腳下,想躲開背后追殺的黃金火騎兵和機關白虎。
百越各族族長絕望了。
他們之前被嶺南書院的高層說動,答應派兵征伐大乾,一方面是大乾給各族的壓力越來越大,進來興修水利土木工程,大有拿下百越的勢頭,有膽大的族長主張適當的反擊;一方面是想跟著大伙兒打秋風,打著到大乾東南各郡的富庶之地劫掠一番就走的注意,畢竟他們也都知道大乾的軍力強盛,并非是他們那點人手所能匹敵的。
但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大乾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們的行動一樣,把黃金火騎兵放在了極為合適,對他們而言卻是致命位置的平原,在他們連求饒都來不及的時刻,就發動了果決的反擊。
看著本族的族人慘死黃金百騎兵的鐵蹄之下,被機關白虎輕松虐殺,各族族長悲痛欲絕,不過,他們到底只是土人,沒有“羞愧自殺”的覺悟,趁著敵人還沒有殺到,他們領著親信一窩蜂的向后逃了。
平原上響起了恐怖的呼嘯聲,全無反抗之心的嶺南叛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地被黃金火騎兵斬殺,被機關白虎踩死、拍死,或者是被同胞擠倒在地上,又被后邊慌不擇路的人生生踩死。
無論是黃金火騎兵,還是駕駛機關白虎的墨家弟子,全都沒有得到抓捕俘虜的命令,已經被殺戮刺激的心智都快被蒙蔽的他們,滿腦子考慮的事情都是如何高效的殺死敵人,其他事情壓根想不起來。
時間漸漸地往后推移……
逃跑的嶺南叛軍士兵散遍整個平原,而黃金火騎兵和墨家弟子一路追逐著,像是打獵一般獵殺他們,足足追出十幾里路,砍死了不計其數的叛軍士兵,最后還是追擊的士兵累得拿不動刀,刀刃卷折的沒法劈斬了,墨家弟子累得沒力氣驅動機關白虎,才最終不得已停止追擊。
這一場實力不對等的戰斗終于是落幕了。
人困馬乏的勝利者享受勝利的果實和喜悅時,潰敗的一方就只剩下鋪滿了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荒野的尸體,血海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