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港,高家府邸大堂中。
盧昡正在代表當朝宰相與高家家主高奇商談要事,突然間,門外傳來倉促的腳步聲,那一向與小公子形影不離的貼身書童,渾然不顧外邊警戒人員的阻攔,腳步踉蹌的沖了過來,身上的衣服上滿是灰塵和血跡,一顆腦袋是鼻青臉腫,仿佛被人爆錘了好一頓似的。
眼見這位小公子身邊的紅人這副模樣,盧昡的心中,突地抽搐幾下,也顧不得向高奇高罪己方人員的失禮,喝問道:“盧忠?你怎么這幅狼狽的樣子,公子呢?你不是陪著公子上街了嗎?”
“盧爺,不好了!”
書童腫成豬頭似的的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如喪考妣:“公子出事了!”
“什么!你說什么!?”
盧昡又驚又怒,身影瞬間出現在書童身邊,翻手扣住他的肩膀,剛勁如鐵的手指,深深扣入血肉,頓令書童慘叫起來。
“快說,公子發生何事了?”
“盧兄,請保持冷靜!”旁邊的高奇看不下去了,原本一個書童的死活并在放在他的眼里,但盧家小公子的安全卻是至關重要,更何況他身處自己的地盤,若是出了事故,自己可不好向相爺交代,故而,他連忙制止盧昡,道:“你這樣扣著他,他如何說的下去。”
被他這么一說,盧昡稍稍冷靜一點,深吸一口氣,松開手指,退后數步,冷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說清楚。”
書童盧忠哭喪著臉,啜泣著傳達出來一個噩耗:“盧爺,高爺,小少爺到港口那邊閑逛,遭人暗算,現在身受重傷!”
小書童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當頭降落下來,不但是盧昡,就算是高奇這位與盧家的關系現在還并不親密大人物,也被震得腦袋中嗡嗡作響,臉色唰的一下蒼白起來。
“小公子人呢?”盧昡顫抖著聲音問道。
“少爺被暗算以后,我帶領一眾仆從立刻趕了過去,才把少爺解救下來。兇手行兇后立刻逃逸,盧大他們已經追了過去,我和幾個下人負責把少爺抬了回來,請來隨行的薛神醫診治,只不過……”小書童說到這里,看了看高奇一眼,仿佛有所顧忌似的,語氣停頓了下來。
“只不過怎么樣?”盧昡連忙追問,并道:“有什么說什么,不要隱瞞,高家主不是外人。”
“這……”
高奇聽到這話,頓時神色一苦,有心辯解避諱,但話到口里卻說不下去了,只能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進我們的高家港,這下是被綁到盧家的戰船上了。
“只不過……少爺的傷極為嚴重,已經傷到了子孫根……薛神醫說,就算找到幾種天下罕見的奇藥,也只能修補糜爛的肢體,終生不舉,再不能人道了!”小書童硬著頭皮,艱難的說出來了一個事實。
“什么……”盧昡一連后退了幾步,整個人好像蒼老了七、八歲,自家老爺的小公子跟著自己出來辦差,卻被人廢了下體,斷子絕孫,這個消息把他震驚的手足冰涼,頭昏腦漲。
但是隨即他雙拳緊握,內心深處一股殺意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