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如何渡河的”其子析指著河岸,失聲驚呼。
高同樣震驚不已,但好歹是全圣之人,所以很快冷靜下來,思念急轉,而后道“籍子曾有一道名為偷天換日敵將是其傳人,或許以此道偷了我們的船所以鮫狄鬧騰的動靜,不過是為了讓我們麻痹大意”
“我豈能不知對面有偷天換日”其子析語氣急躁道,“然則壘道壓制之下,就算對面偷得了船,仍出不了陣,頂多將船壘占去,卻仍無法來到河之北。”
“可你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隨著其子析遙遙一指,高便看得此時衛河之上,一艘鲗船正在河面上來回引渡,將一樽樽如丘大鐵俑從南岸運到北岸。
這些鐵俑登岸以后,立即在山人圍攏起來的“丹墻”之內大興土木,搶建高臺寨墻,顯然是打算以此作為今后立足北岸的新據點。
高看到這艘本不該動的鲗船神奇擺渡起來,絲毫不受壘道束縛,驚得久久無言。
“我不知道對面是如何讓鲗船動起來的。”不知是否喝了半夜就,高聲音有些沙啞,“但若此時我們再不出擊,齊人就真的要兵臨城下了。”
“此計說來也簡單,就是兵法中早已說破嘴的能而示之不能,進而達到攻其無備而已。”
計策大白于光天化日之下后,田恕忙于指揮渡河,自然無瑕給旁人解釋自己的想法。
倒是徐昭一時閑下來,便干脆給隨軍大史氏稍稍講解一番,省得他們一知半解之下將來胡亂修史,導致后人解讀此戰時產生嚴重偏差。
“敵人以為田將軍無法渡河,不得不使出詐降的拙劣戲碼,于是將注意力大都放在了屠夫人身上。”
“殊不知將軍其實早有渡河之法。”
“只是單以此法渡河,仍不足以在對岸立足,故而為了確保渡河效用最大化,裝模作樣地演了一夜,直到實在遮掩不住了,才終于亮劍,全力爭渡。”
眾史見對岸已經嚴陣待敵的“丹墻”,以及墻內熱火朝天地立寨的大鐵俑,恍然點頭。
若是昨日白天就發動的話,雖然也能渡河,但必然無法趕在敵軍到來前建立一道如此穩固的“丹墻”。
搞不好最后會被敵軍重新趕回河中,功虧一簣。
這時一個年輕大史氏忍不住問道“那敢問將軍的渡河之法是什么”
“自然是游者其圣人之道了。”
“憑虛御風”
“當然不是。”徐昭搖頭道,“憑虛御風只能渡其一人,無法讓鲗船隨心所欲地擺渡。所以必然是一種新的圣人之道。”
“但即便是我,也是直到今日才得見此道效果,尚不知是什么名諱,還是等稍后再尋他打聽吧。”
眾史聞言點頭,但心中卻是越發好奇了。
按說一種新的圣人之道,不可能憑空冒出,總要有些說法才行。
此戰之前,田恕卻是只有一種圣人之道。
何以短短一月之內,又顯圣了一種新道
雖說自世界主歸來以后,圣人顯圣不必再去特定地方,所謂人世界處處皆可顯圣。
但總歸要心中先有新道的框架才行啊
“聽說將軍出征之前,圣太師曾贈予一個錦囊,莫非與此有關”
“多半是如此,所謂來自天地大道的提點,以將軍天賦,一月之內領悟新道,也不算什么太過離奇的事。”
“聽足下如此一說,我對那囊中之物更是好奇了”
就在眾史閑聊之際,大鐵俑在鲗船的擺渡下,全數運過河對岸,加入建筑新營寨的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