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血有肉的至親之人啊,又不是用完即棄的“工具人”!
想到這里,他摸了摸田恕的腦袋,故意哼哼:“你姐太瞧不起人了。”
……
休息片刻,待腦袋脹痛感稍緩,田籍的心神再次沉浸在意識云中。
原主的記憶,基本與有秩者的世界無關。
他現在僅有的,關于這方面的知識,大部分都是來自媯魚、龐長老的講解。他對這部分反復梳理,暫時找不到任何有助于突破困境的思路。
剩下一小部分知識,則來自神秘調查員留下來的調查報告。
主要是第二份報告。
里面直指出超凡力量的存在,并試圖以地球的民俗學理論,來進行歸納。
這算的上是跨世界、跨領域的知識重構了。
田籍前世作為“水群博學家”,對民俗學有所涉獵,談不上專業,但好歹能看懂一些基本概念。
譬如象征律,譬如模仿巫術。
這術語聽著唬人,但其實就是泥人、木人、紙人這類常見的東西。
譬如華國歷史上的“巫蠱之禍”,就屬于模仿巫術。所謂巫蠱,主體就是埋于地下的桐木偶人。
田籍不止一次聯想,若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異世界,說不定那些栽贓構陷的人,弄巧成拙,咒死了皇帝,反而讓太子提前繼位……
歷史腦洞只演進了幾秒,就打住了。
田籍忽然留意到屋內的某個角落。
角落里,擺著十二個黝黑發亮的泥人,是匠人辛夫所贈。
因為這幾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反而沒怎么在意。
此時腦中回憶著模仿巫術相關的概念,這幾個巴掌大小的泥人,頓時變得顯眼起來。
然后,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泥人的材質雖然特殊,但他早就確認過,除了比普通黏土更“結實”一些,再無特別。
但是,根據前世所了解的知識,模仿巫術,在材料方面雖有講究,但想要最終“觸發”巫術,除了做成人偶外,還需要滿足“象征”的要求。
譬如,在木人上,刻上受詛咒者的姓名、八字;
又如,在布偶中放入受詛咒者的毛發、牙齒等屬于肢體的部分……
這些手段,都是為了使人偶,明確指受術對象,從而完成“象征”。
這之后,所有施加于象征物上的影響,按照神秘學的原理,將會影響到本體。
盡管響效果會有一定程度上的削弱。
例如削掉木偶的頭,受詛咒者一般不至于立即掉腦袋,只會感到脖子疼……
那有沒有可能,給自己做一個象征物?
讓象征物代替本體參與儀式?
按照模仿巫術的原理,他應該也會受到儀式的影響,只是最終效果會削弱。
但同時,負面影響也會降低!
一旦成功,就等于進行了一個弱化版本的儀式……或許還可以多來幾次,正好增加探索的機會!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他該如何象征自己?
或者說,身體與意識云,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如果是后者,這具身體的姓名、八字,乃至齒發等機體組織,通通滿足不了象征的要求。
那前世的生辰八字呢?但意識云已經與身體產生了聯系,不能簡單地認為是前世的自己……
全都寫?
嗯,指向性不明確……
“慢著,既然問題的根源在于意識云,那何不……”
為了驗證想法,他重新埋了甘草末,然后抓起一枚泥人,擺到地上。
“兄長莫不是真瘋了吧……”田恕不禁嘀咕道。
田籍沒空慢慢解釋了,直接躺下矮榻,道:“三十次呼吸之后,我們再來一次。”
“這次的目標,是這枚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