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閣主如此稱贊,“許系”長老們如同打了敗仗,紛紛低頭不語。
反觀“龐系”長老們,則吐氣揚眉,紛紛稱贊龐長老慧眼獨到。
唯獨龐長老面色依舊沉凝。
許閣主見狀,笑意不減,只是語氣一轉,陰惻惻道:“既然如此有天賦,又能自己找到‘刺激源’。那往后閣中的配額,就留給其他天賦不足的弟子吧!”
這,就是直接以閣主的身份施壓了。
場間氣氛再次變得微妙。
龐長老雙目圓瞪,怒視著許閣主。
若庫房中還有儀式材料,他拼著頂撞閣主的罪名,也要幫助田籍爭取一二。
這不單是為了田籍晉升,也是為了保住上長老之位。
可惜剛剛田籍所用,已經是最后的存貨。
他原本打算今日之后,私底下跑一趟方士曹,看能否通融一二,提前借出明年的配額。
但如果許閣主存心阻撓,恐怕只會白跑一趟。
畢竟對方才是泠然閣,名正言順的主事之人。
這真是剛剛才升起一絲希望,馬上就被撲滅了啊……
許子嬰崇敬地回望自己父親一眼,感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轉過頭,他不再扭捏,走到田籍近前,冷哼道:“就算有些天賦有如何?沒有資源相輔,你終究只是個凡夫俗子。”
見田籍沒有反駁,他更加趾高氣昂:“凡夫俗子,居然敢奢望叔姜,甚至登臨有秩?”
“你配嗎?”
田籍依然沒有吭聲,只是袖中拳頭,默默握緊。
叔姜什么的,他壓根不在乎。
但有秩之路,他是必須要走下去的。
想要擺脫死亡的危機,只有提升自身的硬實力,才是最可靠的辦法。
泠然閣的庇護終究是外力。
但在這種時候,意氣用事,除了徒增麻煩,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他淡淡地平視著對方,繼續保持沉默。
這種反應落到姜瀅眼中,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漸漸多了些釋然。
她承認今天田籍的表現,大大出乎她意料,甚至有幾次,差點動搖了。
然而歸根結底,他田籍,只是一個家道中落,除了所謂“田氏嫡系”的名頭外,一無所有的小人物。
無權無勢,他甚至連資質不如他的許子嬰,都斗不過。
更別說人中龍鳳的孫智了。
就像母親所說,除了權勢,什么都是假的。
如此想著,她再無心留下,這次也不管姜萱的意愿,遙遙向許閣主告罪一聲,扭頭就走。
……
眾人散去,只有龐長老與田籍留下。
前者見田籍沒有離開,以為他心情低落,想著寬慰幾句。
哪知田籍卻是故意單獨找他說話。
“泠然閣如何庇護你不受傷害?”
龐長老想起田籍的近況,不由恍然。
于是,他帶著田籍回到庫房,也不跟阿桃長老打招呼了,直接來到一組柜子,取出一枚背面刻有“心”字的門符,交道田籍手上。
“若要得庇護,不但入閣期間,符不離身。便是在外頭,這心字門符,也要一直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