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三氣息出現的瞬間,田籍兩人停下了殺戮。
“呵呵,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嗎?”墨煙冷笑一聲,催促田籍往對方殺去。
然而田籍沒有動,反而閉目屏息,仿佛中查探什么。
“田閭副?”
聽到墨煙疑問,田籍徐徐睜開眼,沉聲道:“那道秩三氣息一直中水底下游弋。”
墨煙聞言,從田籍后背探出腦袋張望。
可惜俠客沒有游者的氣感,哪怕墨煙比田籍秩次高一級,感知的范圍還是不如后者。
別說水下的敵人,就連水面上稍遠些距離,她的感知都有些模模糊糊。
不過兩人并肩作戰多時,墨煙自然信得過他的判斷。
“軍報上說熊鐸有鮫狄王族血統,能入水生尾。”田籍分析道,“大概它不想放棄水中的優勢,打算藏于水下伺機偷襲我們。”
聽到田籍分析,墨煙點點頭,自信道:“它要真敢冒頭偷襲,我反倒不懼。就怕它太慫,一直藏于水下,我們反而奈何不了它。”
“既然墨閭副想逼迫它動手,干脆我們裝作看不見它,繼續殺一殺它的手下?”田籍提議道。
“好!”
于是田籍再度催動梁獸行符沖鋒,殺向剩余的鮫狄魚騎。
又經過數輪沖鋒后,原本兩百多頭的鮫狄魚騎已經所剩無幾,只有十余騎成功逃出水道外。
而田籍兩人也懶得追殺了。
畢竟只剩下這一點微薄兵力,可以想象再過不久,失去了絕大部分戰力,只剩下老弱病殘的疊浪礁部落,將會很快消亡在競爭殘酷的北溟之上。
要么死在紫龍衛鯤字營的定期掃蕩中,要么干脆被臨近的其他鮫狄部落吞并。
大概已經預感到部落衰弱的命運,潛藏于水底下的熊鐸終于按捺不住了。
在田籍的氣感中,對方滿懷憤怒地上潛,卻不是殺向田籍兩人,而是往礁島上殺去。
“這是惱羞成怒,找我們的較弱的一邊泄憤?”聽到田籍預報對方動向,墨煙臉色越發雀躍,“不過等上了岸,它就再也跑不掉了!”
于是田籍立即調轉“鹿頭”,往礁島方向奔襲而去。
熊鐸在水底游行的速度比一般鮫狄魚騎要快上一截,所以哪怕田籍讓梁獸行符盡量走直線,依然比對方要慢上一截。
這時熊鐸已經上了岸,其上半身壯碩如巨熊,下半截卻是長長的魚尾形狀。
魚尾僵直縮成一團,在礁石地上反復撲騰,表面的鱗片隨之抖動,在月色下寒光閃閃,顯然無比堅硬。
不過撲騰幾下后,尾巴突然從中裂開,變形,居然化成了類人的雙腿。
有了腳,熊鐸從地上立起,順勢拔出背上大劍,往年輕墨俠的龜殼陣殺去。
“賊子哪里逃!”
墨煙怒喝一聲,用巨劍抵住一塊岸邊礁石借力,將自身凌空“撐”上了岸。
等雙腳落地后,她幾乎沒有任何停滯,腳下生風,轉瞬間便如離弦之箭,往熊鐸的方向急追而去。
踏上陸地,她作為秩三游俠,速度自然比一個不怎么習慣用腳的鮫狄要快得多。
于是才跑了沒幾步的熊鐸,不得不回過身,格擋墨煙追身而至的巨劍。
嘣!
兩劍交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隨即兩名劍士順勢后退,各自擺出攻守架勢,望向對方的目光中,都多出了一絲凝重。
顯然剛剛的一擊,讓雙方都發現對面那位,并非易與之輩。
最起碼手中的兵器,同樣有分量。
“能使用差不多重的劍,說明這個熊鐸在力氣上,能與墨煙抗衡。”田籍分析道,“就是不知速度和耐力,有沒有墨煙那么強悍了。”
因為上島以后眾目睽睽,田籍干脆保持陰氣護符的效果,而悄悄驅散掉梁獸行符。
等他也踏上陸地后,墨煙與鐸已經開始了第二回合的較量。
一時間,礁島上響起了陣陣如雷霆般的重劍交擊之聲。
而在兩道盡數釋放的秩三威壓之下,田籍甚至感覺自己延伸出去的氣感,也有些刺痛之感。
“俠客途徑最善肉身搏殺,而鮫狄也是天生力量大于人族,我此時上去,不但幫不了忙,反而可能讓墨煙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