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說呢,作為沙場征戰十余年的老將,卷滂深知兩軍交戰,各出奇謀,不可能每次都等到己方做好萬全準備,敵人才跟你才開戰。
對方指揮官只要不是二愣子,那“攻其不備”這條基本原則,多少都會懂一些。
誰都希望己方以眾凌寡,以逸待勞;同時又都不希望給對手留下從容準備的機會。
在遇到孫坡這種天才型的對手時,尤其如此。
那么這時候,所謂高手相爭,比拼的往往是誰更沉得住氣,誰犯的錯誤更少。
卷滂不認為自己比孫峻野更天縱奇才,那就只能老老實實沉住氣,以堂堂之勢平推過去。
可話說回來,這種保守的打法,對于王子溪濯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可不就相當于憋屈認慫嗎?
偏偏對于這位自己選定的未來主君,只能曉之以理,卻不能威逼過審,引起其反感。
便見王子溪濯陰陽怪氣道:“溪濯只是在想,若此時困守梁囿的是母妃與我,不知上將軍是否還會這般猶豫徘徊?”
這話就說得有些重了,堪稱誅心之論。
一旦回答不好,將來面前的年輕人登上王位,今夜這番對答是他卷滂不忠不臣的證據。
于是卷滂沉吟片刻,指著地圖上雙陵關的位置,提議道:“這里扼守水陸要道,是進入王畿之地的東大門,只要奪回此關,則齊人頓成困獸之斗。”
“本將下一步,便是先取雙陵關。”
“既然王子有仁孝之心。不若接下來的攻城戰,由王子坐鎮前線指揮,好為三軍提振士氣?”
“只要打下此關,本將必迅速兵發都城,救大王之危!”
王子溪濯聞言,目光一亮:“上將軍此言當真?”
由不得他不動心。
此番隨軍出征,他大部分時間待在后軍,雖無大過,但亦難以建功。
作為一名年幼的王子,想要沖破禮制逆襲登頂,父王鐘愛固然關鍵,可若自身于國無尺寸之功,終究會受人詬病。
此番勤王之戰,若能在雙陵關這等戰略要地立下大功,那將來回到梁都,便無人再敢孩視于他。
想到這一點,王子溪濯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而卷滂也沒有欺哄他,當場調配精銳一萬,校尉數名,歸他指揮。
后者得到兵符后,自是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卷滂看著對方志得意滿的身影,既覺好笑,又感無奈。
他當然不是真的指望對方能打下雙陵關。
王子夷烏雖然是一名庸將,但坐守堅城,本身又是秩四勝將的境界,對上王子溪濯這種萌新,守城不可能會輸。
“等他在雙陵關下吃了敗仗,自然就老實了。”
卷滂如此想道。
……
然而戰事的發展,卻大大出乎卷滂的意料。
僅僅兩日后,一封始料未及的捷報傳來,卷滂驚得拍案而起。
“什么?王子溪濯攻克雙陵關,焚盡守軍船只,王子夷烏棄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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