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四人之中,只有田籍清楚每個人的真實長相與性別。
其他人對于鴻鵠長著一副糙漢子模樣這件事,不但不覺奇怪,甚至還有種理當如此的感覺。
畢竟“鴻鵠”這個名詞,本身就是指一種體型龐大的兇猛飛禽。
傳說中,鴻鵠體內有神獸大鵬的一絲血脈,乃是神獸后裔。
以鴻鵠游長這幾日展現出來的氣度與底蘊來看,他長成這幅模樣,完全可以接受。
但對于知道死者身份的田籍來說,這個反轉,卻讓他感到有些驚悚了。
既然死者是粉蝶,那現在眾人當中的那位“粉蝶”是誰?
而原本的那個女鴻鵠,又去了哪里?
……
因為眼下情況過于詭異,而田籍能看清眾人真實長相這件事又不能明言,于是他只能按捺著心中好奇,耐著性子又去檢查負薪的尸體。
這位倒沒有被頂替。
昏迷這么久,他長什么模樣早被所有人看清楚了。
不過就在田籍翻檢負薪衣物的時候,后者身上突然掉下來一塊令牌模樣的金屬塊。
上面還有一輪大日的紋樣。
“不許動!”
一聲暴喝從身后傳來,是“粉蝶”的聲音。
當田籍舉起手緩緩轉過身時,發現除了粉蝶,另外兩人看著自己的目光,也有些警惕。
而后三人確定田籍沒有別的動作后,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地面的金屬令牌。
“這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田籍心中有所猜測,當即開口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東西?”
他事前確實不知道負薪身上有這東西,更不知道來歷,問得理所當然。
但這落在三人眼中,卻成了拙劣的偽裝。
分明是想偷偷動手偷竊,結果沒偷成,才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于是三人各自掏出身上兵器與御氣符,隱隱對田籍擺出了圍攻的架勢。
眾人一路上同行互助,原本已經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結果今晨因為“鴻鵠”疑似私吞成果的行為,讓這種薄弱的信任感蕩然無存。
現在每個人看其他人,都感覺對方不懷好意,稍有不當行為,立即就成眾矢之的。
田籍雖然不懼三人圍攻,但一則眼前的“粉蝶”身份可疑,底細未知,二則他也確實想打聽清楚這塊金屬令牌的來歷。
說不定此物就是深海游老指派他過來的真正目的?
于是他深吸一口氣,主動緩緩后退,直至退到與其他人距離令牌相若的距離,才沉聲開口道:“此地距離大澤太近,我等若是在此地爭斗,說不定未等我們分出勝負,就會招惹來大澤異獸,盡皆覆滅于此。”
“不如還是按照先前約定,先合力脫離險地,等到了安全地方,再從長計議如何解決相互分歧,如何?”
聽到田籍提議,臨流立即有些意動,畢竟大澤之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白駒也不想真與田籍打,只是嘴上不饒人,嚷嚷著讓田籍再后退一些。
只有“粉蝶”一直緊著田籍,目光沉溺。
片刻后,“粉蝶”開口道:“我們該如何相信你?”
“這個簡單。”田籍微微笑道,“我們可以到‘里面’找三老見證,簽訂一份互不侵犯的臨時協議!”
……
田籍的提議很快得到一致贊成。
畢竟沒有人真的想在這里多呆。
于是田籍如愿以償地再次來到神魂空間,并趁著訂立協議的機會,看清了眼前這位“粉蝶”的真實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