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白胡椒老鴨湯,就著幾個清清爽爽的小菜,外加一籠春餅。
一頓簡單的晚餐,也讓兩人吃的飽飽的。
時望月以前度過無數個下雨天下班后擁堵的時光,卻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仿佛看到大腦皮層持續興奮留下的漣漪,像是雨水落在湖中,滴滴答答,有點小歡快,有點小幸福。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
從卷餅店出來,一陣風吹來,冷的寧有光打了個顫。
時望月立即掀開大衣,把她裹在了懷里。
他手上舉著一把黑色的大傘。
剛好給兩人劃出一片私密的空間。
寧有光抬頭看著他笑,眉眼彎彎,“談戀愛的人是不是都很傻”
“哪里傻了”時望月笑。
“不傻,這種鬼天氣,我怎么會覺得現在我們一起去散個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時望月笑出聲,“要去散步嗎”
他其實也希望他們可以走的久一點,路再長一點。
“還是別了”寧有光十動然拒。
今天個案咨詢主題是夏梵星定的。
他想跟寧老師說下他的家族故事。
“我經常見不到爸爸,小時候經常和保姆還有媽媽在一起,不過我媽永遠有干不完的事,以至于我總是一個人。”夏梵星說。
“我爺爺和叔叔還有爸爸一樣,總是喜歡用說教的方式來對待我,小時候他也會帶我去公司里玩,公司里的人稱我小老板,我爺爺就跟那些工作人員說這是你們未來的董事長,我本能的很不喜歡他們這樣稱呼我。”
“為什么”寧有光問。
“因為我那時候感覺自己并不喜歡在那里工作。”
“為什么”
“我很害怕和爺爺,還有爸爸他們一起工作,我們家的公司做的還蠻大的,我記得以前有很多省市級領導會去我們公司里視察,現在,我許久沒有見到那么風光的場景了。”夏梵星擦了擦眼睛。
“以前爸爸在的時候,我也有認真學習,好好在公司里實習,認真工作,也在努力背負著繼承人的責任,但是,我覺得我始終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我不得不盡一切努力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但爸爸還是對我不認可,不滿意,所以,我每次去公司和去工作,都感覺像是去赴刑場一樣難受。”
“媽媽呢”
“媽媽倒是很溫柔,有時候看見我沮喪了,心情不好了,也會安慰我,但是,被爸爸知道了,就會說她慣著我,后面導致她也不敢安慰我了,每當她被爸爸訓斥后,她謹小慎微的樣子,都讓我感覺到很內疚,我覺得我要是做的更好的話,媽媽就不必這樣為難,我到現在還經常想起她因為我而被爸爸辱罵訓斥的樣子,經常胃疼。”
夏梵星摸了摸肚子,“我這里有一塊一塊的結節,去醫院拍片,并沒有拍到腫瘤息肉這些,我自己摸著就感覺很明顯,非常的硬。
這是他第一次跟寧有光說起自己身體的問題。
寧有光臉色平靜,心里稍稍詫異了下。
“能不能讓我看看”
“可以。”夏梵星想了想說。
他脫下外面的羽絨服,撩起毛衣,“看可能看不見。”他提醒。
“我摸摸看。”寧有光說。
“好。”夏梵星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