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之年不近女色,一心撲在前朝與軍政,怪不得會惹先帝猜忌。
沒有弱點的人,誰能用起來放心?
不過今日他所見,倒是萬分震驚,自當守口如瓶。
“殿下只是身子虛了些,并無大礙。”
好在殿下沒事,不然這皇宮都得被將軍給拆了。
“什么時候會醒?”
燕小白緊攥的雙拳漸漸松開,重重地吐了口濁氣。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微臣開副藥,熬好后喂給殿下即可。”
左右不是什么重疾,嚇得他小心臟怦怦直跳。
燕小白揮了揮手,讓在場之人全部退下。
褪下戰甲,燕小白又恢復少年清冷的模樣,那雙眸子依舊清澈純凈。
打來盆溫水,燕小白將錦帕浸濕,仔細地替司荼擦拭著雙手。
“抱歉啊殿下,方才臣不小心弄臟了你的掌心。”
殿下本該是天上的暉月,怎能沾染凡間污穢。
可像他這種手染鮮血,背負殺戮的人,真的還配站在殿下身邊嗎?
燕小白動作僵住,一眨不眨地盯著榻上的女子。
五年了,殿下容貌未有半分改變。
而他,早已生了白發。
殫精竭慮,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復!
他……,賭不起。
若無萬全之策,他不敢興兵伐晟。
若非司晏步步緊逼,又要將殿下嫁予他人,他不會動了造反的念頭。
可既然邁出了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哪怕殿下恨他、怨他,甚至要他償命,他也要守在她身邊!
月上梢頭,清冷的光輝散落殿內,拉長著人影。
燕小白太累了,唯有在司荼身邊,他才能卸下所有的防備。
綿長的呼吸聲從司荼耳邊傳來,掌心溫熱,整條胳膊都被人拉扯著。
司荼指尖微動,睜開雙眸,卻引得榻前的人格外不安。
“殿下……,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
燕小白無意識地呢喃,皺起的劍眉像座山頭,掌心的力氣愈發大了。
“我從來都沒有丟下小白啊。”
司荼伸出指尖,俯身想要撫平他眉間的不安。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燕小白鼻尖,熟悉的氣味在空氣中躁動。
驀然睜開星眸,燕小白緊抓著司荼的手臂,驚喊道,
“殿下!”
燕小白喘著粗氣,額角的冷汗滾落至衣領,胸膛劇烈起伏。
他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
夢見殿下真的生氣了,再也不要他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盛京,他找了好久,最后只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骨。
“我在呢。”
司荼摸著燕小白的發頂,盡力安撫,柔情似水。
【總有種摸狗頭的感覺】
司荼嘴角微抽,好好的氣氛都被這欠揍系統破壞了!
“殿下……,臣好害怕。”
那冰冷、毫無生氣的尸體,令他通體發寒。
他無法想象,沒有殿下的日子,他該如何熬過。
燕小白將腦袋搭在司荼肩膀上,長臂攬住她的腰身,紅紅的眼眶,我見猶憐。
“我在這呢,不怕了奧。”
司荼耐心地哄著人,輕拍著他寬闊的后背。
五年未見,他壯實了不少啊。
好像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她這劇本,是不是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