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藥端過來。”
司荼迅速冷靜下來,伸手接過秋沢遞來的藥盞。
湯匙與碗盞碰撞,丁零當啷地直響,司荼舀起一勺送至沈翊唇邊。
“陛下,該用藥了。”
背后那道炙熱的視線,幾乎快要將她強裝的冷靜灼化。
沈翊靠著玉枕,須發垂至肩膀,面色蒼白,嘴唇泛紫。
抬眸靜靜看著司荼,并無半點慌張不安,
“阿荼真的要將這碗藥喂給我”
不對,這人不是沈翊
沈翊絕對不會喊她阿荼,而且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
這種熟悉感令司荼頭皮發麻,忍不住的要逃。
叮當
湯匙一松,怦然掉到碗盞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響同樣也砸在沈肆心頭。
“母后跟他,還真是鶼鰈情深吶。”
怒火上涌至心頭,沈肆握著司荼的手端起藥碗,直直地送入沈翊嘴中。
黑色的藥汁順著他臉頰滑落,可大部分還都被他吞入腹中。
這碗藥毒性如何,沈肆再清楚不過。
僅需一口,足以讓他殯天了。
沈翊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從嘴中涌出,可眼神還是緊盯著司荼,眸底柔色溫良。
隱隱之中,泛著愧疚。
他終于,找到她了
龍床上的人漸漸沒了生息,可眼睛仍然睜著,看向司荼。
衣領被沾染上血跡,司荼指尖微顫,剛要伸手替死者瞑目,卻被身旁的沈肆握住。
“先帝遺詔,還要麻煩母后在眾臣面前宣讀。”
胳膊被緊緊握著,司荼像只小雞仔似的,被沈肆直溜溜地提了起來。
司荼她都不要面子的
金鑾大殿之上,秋沢捧著明黃色的布綢玉軸,恭敬地遞給司荼。
“母后,念吧。”
沈肆眸色寒涼,在冰冷甲胄的加持下顯得格外攝人。
以陳然為首的大臣們早已候在殿內,只需司荼這個名義上的皇后承認,他們便可高枕無憂了。
滴,我系統又回來了
司荼嘴角微抽,它可真會挑時候回來。
“我父兄他們呢”
在沒有確認他們的安全之下,司荼不會宣讀遺詔。
“母后放心,他們都很安全。”
只不過是沒辦法隨意走動就是了。
奇怪,鎮國公手掌三十萬兵權,怎么還弄不死一個皇子
居然還被沈肆壓制得死死的,不對勁呀。
啊這個事情呀
系統日常心虛,它咋把這事給忘了。
就是之前皇帝拿你的事來威脅司守忠出兵西南平叛
司荼好家伙,剛才那碗藥沒白喂。
也就是說,我爹現在不在盛京
好事啊,內外聯合一下,跑路呀。
鬼才要在這個皇宮待著呢。
關鍵是還要對上沈肆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兒,她又不是受虐狂。
那啥,去西南的是你大哥司承德
司荼
逃跑的夢想破滅了。
而且宿主大大的任務不變,要清除反派的黑化值
系統抬頭望天,表面淡定,實則內心慌得一批。
可還沒等司荼細問時,手腕被人猛地攥住,涼意觸及皮膚,激得她汗毛直豎。
“母后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