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折射出寒光,倒映在司荼掙扎的瞳孔中。
她真的,要殺了他嗎
“主人,怎么還不動手呢”
撒斯姆睜開黝黑的眸子,指尖撫過她微涼的臉頰。
那副模樣,像極了悲天憫人的神明,靜靜地看著它的信徒。
司荼手中的匕首幾乎快握不穩,嗓音隱隱顫抖,
“那碗湯”
“湯很好喝,跟我來這里吃得第一頓飯的時候一樣好喝。”
司荼恍神,這才想起來當初他到這里的第一晚,也是甘藍海鮮白湯。
她居然都沒有注意到。
指尖描摹著她的紅唇,撒斯姆的神色極為認真,好似沒看見那把懸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
“所以剛才你根本就沒有睡著。”
什么要親親,就是在詐她
“主人要殺我,我當然要盡力滿足您了。”
陪她演戲,只是想看看這把匕首最終會不會插入他的胸膛。
可惜,他大概是輸了。
透過司荼紫羅蘭色的眼睛,他沒有發現任何的情緒,就連波動都沒有。
她才是這世間最鐵石心腸的人吶。
滴,反派黑化值上漲二十點
請宿主早下決斷
不管是殺還是不殺,反派這個黑化值都趨于危險的數值。
“為什么”
為什么不選擇離開,或者大聲質問她
司荼的身體近乎僵直著,她殺過無數妖魔,可手中沒有沾染過一個無辜之人的性命。
而這個時間段的撒斯姆,并沒有成為以后嗜血的大魔王。
他本有機會成長得更好,可她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她,做錯了嗎
可還沒有司荼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突然爆發的撒斯姆翻身壓在身下。
手中的匕首也點點沒入他的胸膛,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瘋了嗎”
她還是第一次見這么不要命的人。
“從遇見你之后,我就瘋了。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要拿就拿回去吧。”
最后一句話,撒斯姆像是用盡全力般,低聲嗤笑著。
原以為他也是可以得到光明神眷顧的人,可惜,深淵永遠與他相伴。
或許是宿命吧。
他生來不祥,本就該受世人厭棄,連他的母親都會為了哥哥而選擇放棄他。
所以這世間,還有什么不能被放棄的呢。
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是想要再次觸碰一下他此生唯一的光明。
俯下身去,撒斯姆神色透著癲狂,攫取掠奪著獨屬于她的甜美。
而那把匕首也隨著他的動作,深深地送入他跳動的心臟。
“撒”
還未等司荼反應過來,她就輸掉了優先權。
這個吻,不是柔情愜意,而是像野獸般的瘋狂掠奪,帶著偏執的病態。
誓要將她一同拖入地獄
可是,他舍不得啊。
隨著血液的迅速流逝,撒斯姆眼前模糊起來,可仍舊沒有放開對她的桎梏。
能夠死在她的懷里,也算是承蒙光明神的恩澤了吧。
濃郁的血腥味沖入司荼鼻尖,淺色的床單被鮮血染紅,而他的呼吸聲逐漸停止。
直到溫熱的身體開始發涼。
他的脖子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只在四處尋找安全感的小獸。
無助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