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楚瑜心頭產生了幾分好奇,連帶著目光都帶著探究之意,
“沈太傅似乎從未提及過自己的雙親”
沈燁握杯的動作一頓,以前也并不是沒有好奇之人,可都被他一個眼神給震住。
只不過這個人若是楚瑜,似乎也并沒有這種被冒犯的感覺了。
“孤兒,幸得養父母撫育。”
第一次,沈燁跟一個認識了不到足月的小姑娘聊起了身世。
就連對他有提攜之恩的吉道年,他都從未如此敞開心扉過。
“那你養父母呢,在老家嗎”
楚瑜放下手中書本,撐著臉頰,很認真地傾聽著沈燁說的話。
“在我六歲那年就去世了。”
提起那段悲慘的過往,沈燁平靜地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那沈太傅之后的生活一定很艱難吧。”
楚瑜嘆了口氣。
六歲的孩子能養活自己就很不容易了,還要考取功名,更是難如上青天。
怪不得他會養成如此心性。
想到這,楚瑜心里漲漲的,涌現出酸澀的感覺。
算了,他也不容易,以后自己就別惹他生氣了。
“艱難的日子總會過去的。”
沈燁就說了這么一句,可楚瑜卻能想象得到他的辛酸,當即眼眶就紅了。
“以后在宮里我罩著你好了,要是被人欺負了,你就報我的名字。”
再怎么說沈燁也是她的太傅,他被人欺負了,她臉上也是無光的。
可現在的楚瑜哪會認識到,面前的沈燁已經不是過去的沈燁了。
他是慶華公主的太傅,是陛下寵信的大臣,更是盛京權貴談之色變的玉面羅剎。
現在的沈燁已經有足夠的勢力來自保,但他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想要保護他。
一時間,心中像是被重擊般,久久未能讓他回神。
鬼使神差般,沈燁點了點頭,露出久違的笑容,
“那就勞煩殿下了。”
并非是冷笑或是嘲諷,而是真正的笑容,如雨過天晴的彩虹般耀眼。
“沈太傅就該多笑笑嘛,笑起來多好看啊。”
成天繃著張臉,說是羅剎都算褒獎了。
不過話說沈燁笑起來,還真是俊美。
楚瑜眨了眨眼睛,抑制住心頭的小鹿亂撞,暗嘆了句美色誤人。
“快背書吧,不是還要去參加蹴鞠比賽嗎”
沈燁抬手,想要撫摸她的發頂,卻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在干什么
面前的人是大梁最尊貴的公主,可不是他幼時養的小白兔。
見他失神,楚瑜伸出手,拉了拉她停滯在半空中的手掌心。
“怎么了太傅”
該不會沈燁他從小就沒被人夸過,自己這一夸,他就蒙了吧。
那他小時候可真是個小可憐。
掌心軟軟的,像是幼時那只小白兔在蹭著他的掌心。
沈燁回過神來,不留痕跡地收回掌心。
是啊,他是她的太傅,怎么能生出別的心思呢
方才是入了魔障吧。
“沒事,快背書吧。”
難得見沈燁用如此溫柔地語調跟她說話,楚瑜一時間還真有點不太習慣。
敢情她是有被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