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沖出云際,劃破了整片夜空,重新為人間播撒希望的光明。
手術成功的消息傳來,艾勒長松了口氣,看向司荼的眼神中滿是感激。
在他看來,就是因為有司小姐在,黨首大人才會這么快轉危為安。
一定是司小姐的真誠感動了光明神。
而站在人群外的尹恩,默默收回了注視著手術室的視線。
攥住得拳頭愈發的緊了。
清晨一早,溫暖的陽光落在潔白的病床上,男人的指尖動了動。
劇烈的疼痛傳導至神經末梢,安德烈想要痛呼,卻驚覺身旁已經熟睡了的少女。
她的容顏依舊精致美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般美好。
仿佛她就應該被世人捧在掌心中寵愛,無憂無慮,平安喜樂。
而像他這種游走于黑暗與殺戮之中人,注定與她是兩個極端。
一個是至純的白,一個是極致的黑。
就像是兩條永遠都沒有交集的平行線般,可以遠觀,卻不能互相觸碰。
身上傷口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他。
但安德烈還是不愿意將熟睡的少女吵醒,并且甘之如飴。
清晨的陽光泛著暖意,但罩在身上,總歸還是有些刺眼的。
少女垂下的濃密睫毛顫了顫,一雙碧色的瞳孔就這么倒映在安德烈黝黑的雙眸中。
連他專注癡迷的目光都還沒來得及收回。
“你醒了”
晃了晃腦袋,司荼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見他臉色仍舊蒼白著,幾天不見,怎么就消瘦成這個樣子
以后得好好給他補補身體。
“我先去給你叫醫生來。”
總得再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司荼才能放心。
“我沒事”
只是想就這樣繼續近距離的看著你。
安德烈握住她即將要離開的手腕,牽動著傷口,疼得他直皺眉頭。
“這還沒事呢,你快好好躺著,別再牽動著傷口了。”
司荼語氣關切,連忙扶著他躺回病床上。
“你是人,又不是神,是人就會疼,在我面前不用強忍著疼痛,我又不會笑話你。”
替他掖好被角,司荼去按了響鈴。
雖然是數落的話語,但落在安德烈耳中卻要比教皇的禱告聲還要悅耳。
“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忍耐疼痛幾乎都快是他的本能了。
無論在何時何地,身為魁黨黨首,都不能露出自己的軟弱和傷口。
但在她的面前,他想任性一回
醫生們急匆匆地趕來,在做好全身檢查后,都松了口氣。
黨首大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他們也算是沒有侮辱身上穿著的這件白大褂。
“不想讓我再擔心的話,就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性命哪里有所謂的任務重要
不得不說,皇室給魁黨的洗腦還真是挺徹底的。
看著安德烈松了的扣子中露出的一道道傷疤,司荼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些傷口都是什么時候的”
他現在不過才二十多歲,那些傷口都已經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