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上官廷彥的府邸,上官老夫人躺在床上呻吟,一塊白色的方巾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哎喲……我這身子骨怕是不行了。哎喲……”
覺察到有人來了,上官老夫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見是上官昭源與司徒雅楠,又閉上眼睛哼哼唧唧的。
“哎喲,我頭疼……哎喲我胸悶……”
上官昭源看著在哀嚎的老夫人,眉頭緊鎖,他記憶中的母親可是精神頭十足,前些日子不是還四處蹦跶么?
怎么幾日不見,就病重在床了?
“母親,您到底哪兒不舒服?大夫來了也沒看出什么來。”
上官廷彥一臉擔憂的半跪在老夫人的床前:“您可別嚇兒子。”
都是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上官廷彥看著卻要比上官昭源老許多,他不但發福了,而且臉上還有皺紋,頭發也白了些。
而上官昭源呢,雖說也是四十出頭的人,可他是個武將,經常在校場練兵,看著像是個三十多的青年。
倆人差別這么大,可能和生活習慣有關吧,這上官廷彥整日流連煙花之地,身體都被掏空了,自然就顯得老態了。
這會兒他是真擔心老夫人,老夫人住在他府上,上官昭源每個月都會給她許多銀子作為贍養費。
而這些銀子都落入了上官廷彥的腰包里,全都被他拿去外面揮霍了。
老夫人死了不打緊,可一旦她死了,上官昭源很有可能不會再給他們銀子,那她一家老小該如何生存?
夏國律法,兒子有義務贍養母親,卻沒有義務贍養已經成家的兄弟。
眼下老夫人可不能有事。
“哎喲,痛死我了,”老夫人又哀嚎起來:“讓我死了算了,好不容易將你們兄弟倆拉扯長大,老了老了也沒個人侍奉。”
老夫人這話一出,旁邊蓬頭垢面的二夫人就不樂意了,當即就發難:“母親,您可別胡說,誰沒侍奉您了?兒媳這整日為你端茶倒水的不是侍奉嗎?”
“哎喲……”老夫人眼一閉,不與二夫人說話。
旁邊的司徒雅楠看著這情形,抿著嘴,片刻后她揚起笑容蹲下去,道:“母親,您和我們回將軍府吧,二嬸這邊孩子多,她也沒那么多時間來侍奉您。”
司徒雅楠以為,老夫人只是想借機住進將軍府,掌管公中大權。
卻不想,老夫人嚎了一聲,擠出幾滴眼淚:“我這糟老婆子可不敢讓你司徒小姐侍奉,我不配啊。”
“廷彥啊,去信告訴你舅舅他們,讓他們來奔喪……”
上官昭源看著老夫人,這很明顯就是無病呻吟,她想干什么?
“母親啊,您可不許說這樣的喪氣話,您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上官廷彥也是嗷的嚎起來:“都是兒子不好,讓您受委屈了。”
“我老了,就想有個親人在旁邊侍奉,二夫人帶孩子也夠累的了。我不想拖累你們,讓我死了得了。”
“母親,您有話不妨直說,別在這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上官昭源顯然是沒耐心看他們一唱一和的:“若您想回邊州,我著人送您去。”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上官廷彥一聽不樂意了,老夫人可是他的搖錢樹,她走了他吃什么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