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流轉了一下,非但沒有收手,貼著他胸膛的手還一滑,直接摟住了他,頭蹭了蹭,緊緊的挨著他。
雖然現在是大冬天,帝都的氣溫又低,但是室內有暖氣,閻昊天穿的睡袍又是真絲的,薄得很,她這么一摟一貼一蹭,加上她微微側著身子,然后閻昊天的身體就猛的僵硬住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一抹異常的柔軟貼著自己的身軀,他腦子愣了一下才意識過來這抹柔軟是什么。
未晚感覺也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心里笑開花了。
“你怎么這么僵硬啊,是哪里不舒服嗎?哎呀,忘記告訴你了,我這人,睡著之后就有些放肆,姿勢不太規矩,不會我把你壓壞了吧?”她語氣很是擔憂,微微抬起了頭瞧著他。
閻昊天扯了扯嘴角。
這話讓他怎么接?
這話他能承認嗎?他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身強力壯,每周雷打不動的健身四天,每次不低于一個小時,各種健身器材使用方法爛熟于心,會被她一個不到一米六五的小女人壓壞?能被她壓壞那他都成什么弱雞了?再說了,她應該也是后來才翻滾到他身邊來的……
難怪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總覺得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敢情是她把他胸膛當枕頭了。
“但是你現在醒了。”應該規矩起來了,雖然他們是夫妻關系,但是說到底真的不熟悉,還沒有到……眼前這種地步。
他覺得就算他們要真的嘗試,也應該一步步來,按部就班,不可能一下子就……他不是那種人,做不了那種事。
他表情嚴肅,未晚看著卻覺得莫名的可愛,和很多年很多年前她故意挑逗他的時候表情反應一樣。
以前也就罷了,誰讓他是眾神之神,要維系自己眾神之神的身份和尊嚴,端著架子,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他都已經是一個凡人身份了,怎么還這樣?而且現在這個社會不是非常的開放了嗎?
“嗯,我醒,昨晚睡得挺好的。”未晚只當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微微一動,頭顱直接枕到了他的胸膛上,比方才更親密了幾分。
閻昊天額角的筋都控制不住的跳了跳。
“唉,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我和安安,因為沒錢,太窮了,住的地方環境十分的簡陋糟糕。只有一個臥室,一張床,安安還小的時候我們都是睡在那張一米五的小床上,我是連翻身一下都不敢,就怕壓到了安安。那床是別人搬走留下的,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破破舊舊的,不知道多少次我都擔心睡到半夜那床就塌了。”她幽幽的說著。
閻昊天原本想要推開她的手一頓,表情霎時間復雜了起來,充滿了愧疚。
安安是他的孩子,以他的條件,安安想要什么沒有?他原本可以從在娘胎開始就享受最好的一切,結果卻不得不打從一存在就和他的媽媽一起挨苦挨累。
他內心滿是愧疚和心疼,懊悔自己為什么不能早點知道安安的存在,為什么沒有早點找到他們兩母子,然后將人接回來。壓根就沒有看到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正抿著唇偷偷笑著。
“好不容易安安大了一點,又遇到了蘇伊,這才好過了一點。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別的孩子這個年紀都上幼兒園了,可安安……我實在是沒有那個錢供他上幼兒園。你也知道我沒讀過書,現在找工作哪樣不用學歷呀。想去應聘洗碗掃地,可是老板看到我這么年輕,長得又美,都懷疑,認定了我不會好好工作,會招惹麻煩,就是不肯聘用我。”她說得無比的凄苦,真真是叫人聞之落淚,內心動容。
閻昊天原本想要推開她的手不禁環住了她的肩膀,動作有些生疏僵硬的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是我不好,沒有早點找到你們。以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我會給你們好的生活的。”
他語氣雖輕,但承諾卻重。
未晚適時的感動道:“嗯,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照顧我們的!”
于是乎閻昊天就完全的忘記了一開始準備要和未晚說的話,想讓她以后注意點,不要太過……特別是晚上睡覺,老實點,不然的話他就只能去客廳睡了,或者是重新辟出一間房間來。他這會兒已經是滿心滿腦子的只有她說的話,他們兩母子曾經吃過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