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凍了一天一夜的雪硬梆梆的,腳踩上去咔咔作響,在死寂的夜里顯得非常清晰。
肖章順著腳印追趕,夜色中腳印并不清楚,所以需要不時辨認,速度就慢了很多,但隨著追趕的逼近,肖章意外地發現,他的面前竟然是一條河,而腳印也在河邊消失不見。
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人接應,不過這深更半夜的,河面極其危險,而且這三人是臨時逃跑,被線人撞翻車輛,有慌不擇路的意思,所以接應不大可能。
那么就只能是有人藏匿了起來。
一念及此,肖章連忙伏下身體,拔槍在手,屏住呼吸,靜靜地注意著動靜。
夜靜得可怕,連一絲風聲都沒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人感覺得到。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消逝,肖章暗自佩服對方的隱忍,在這樣的環境里,對方不可能潛入河里,那無疑是自尋死路。隨著時間的推移,體溫也在一點點降低,肖章咬了咬牙,拿出手電,燈頭壓在雪里打開了開關,跟著他便猛然將手電擲向了河岸。
黑子就藏在河堤底下,如果不是有著常年在無人區生活的經驗,光是這份寒冷他就受不了,隨著追捕他的腳步聲的消失,他意識到這一次是遇上了對手。
忽然一道光亮在不遠處閃過,黑子抓住機會,探手就是一槍。這一槍打的很準,將手電筒打得四分五裂。
然而,黑子并沒有聽到痛呼的聲音,心頭不由一沉,跟著腦袋便被硬梆梆的槍口抵住了,只聽肖章冷酷而淡然道:“你跑不了了。”
黑子手里的噴子一發打完,需要填充彈藥,眼里他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他動也沒動,啞著嗓子道:“警署的人?”
肖章右手持槍,左手摁亮手機屏幕:“慢慢爬上來,敢亂動一下,這兒就是你的埋尸之地。”
黑子感覺得到肖章沒有虛言恫嚇的意思,慢慢爬上岸,在肖章沒有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之前,他就像一只烏龜似的伏在地上。肖章并沒有注意到,黑子的手里已經抓了一把雪。
這時,肖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就在肖章目光移開的那一瞬間,黑子手猛地一揚,整個人就像一個石滾一般碾向了肖章。
肖章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么快,動作這么猛,不過像這樣的場面他不知道已經經歷過了多少次,在第三無人區的時候,光是跟雪狼,他就斗過了不下于四次,所以,在黑子撞過來的一瞬間,肖章根本沒有開槍,只是身體一側,就在黑子的身體到達他的身側時,抬膝一撞,正中黑子肋下,喀嚓一聲,黑子的肋骨就斷了幾根,人也如同球一般滾了出去。
肖章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左臂橫擺,右手架著槍,淡淡道:“不要逼我開槍!”
黑子心知逃生無望,嘆了口氣,道:“你想怎么樣?”
“告訴我想知道的。”肖章收起了槍。
一個多小時后,肖章回到了路上,在黑子的面包車上找到了失落的手機,裝進了懷里。
打了個電話給周全,周全已經把人送到醫院,正在來的路上,當他到的時候,夏雷等人也已經回來了。
他們也是一無所獲,夏雷追到了一片樹林,沒敢進去,而王道林一組追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