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十三默默地瞥了一下他手指間緩緩耍弄刀花的匕首,又抬起眼睛,看向奴梁棟的臉。
偷偷緊繃了下身上的筋肉,為最壞的打算做好應對的準備。
此時,坐在床中間的奴成生瞇著小眼睛瞅著他們。
躺在床上的奴谷豐蹙著八字眉觀察著奴梁棟的動向,也關注著奴十三的反應。
坐在床沿兒上的奴亦風依舊保持著那抹微笑盯著兩人。那副猥瑣模樣,總是給人一種,不是在看熱鬧,就是在去看熱鬧的路上。
立在奴梁棟旁邊的奴翎泰,依舊冷冰冰的看著奴十三。
……
被這樣的一伙子人圍著看,奴十三感覺很奇妙。
他還是人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怪事情。
雖然很明確的遭受到了敵意,但是卻遠遠沒有到達需要決定生死的程度。
明明覺得很不適,卻不能任意施展拳腳,將那令自己產生不適的來源,痛痛快快地鏟除掉!
他此刻就像是一頭原本習慣了殺伐果斷的孤狼,被猛然圈養在一群家養的狗里。
要時刻忍受著對自己狂吠不絕的小狗們,卻又被人告知,不要輕易向這些狗露出自己的爪牙。
壓抑著殺機的同時,還要防備著這群煩人的狗,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撲上來咬上一口……
總之,這種感覺,很不爽。
……
奴梁棟痞里痞氣的俯視奴十三,奴十三則默默地回視著他。
帳篷里的空氣,都仿佛靜止住了。
良久之后,奴梁棟對奴十三說道,:“你應該還記得文康大哥說過,要讓我當這頂帳篷的五人長的吧?”
奴十三盯著他,默默地點頭,吐出三個字兒:“我記得。”
“嗯,記得就好!”
啪的一聲,奴梁棟將手里的刀花停頓,小刀的刀尖對著奴十三比劃了一下。
“那你就得聽我的話!現在,我要你睡在地上!”
奴梁棟此言一出,奴翎泰看著奴十三,臉上的冷笑更濃。
坐在床中間的奴成生瞇著小眼睛瞅著他們笑了。
躺在床上的奴谷豐八字眉一抖,眼睛一邊觀察著奴梁棟,一邊關注著奴十三的反應,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
坐在床沿兒上的奴亦風依舊保持著那抹微笑盯著兩人,但其眼神里卻泛起一抹嘲諷的光芒。
……
再次被要求睡在地上,還是這位奴塵大人特別交代過的,不要輕易得罪的梁棟,發了話。
于是,奴十三開始在心頭認真的考慮睡地面這個建議。
他以前連硬石板的床都能睡得。地面,當然也能睡得。
如果自己睡地面,就能打消對方對自己的敵意,從而搞好關系的話。
奴十三并不介意睡在地上。
略微想通了這一點后。
他轉過身去,將鋪到一半的鋪蓋卷,重新卷起來,抱在懷中。
然后看向奴梁棟,用低啞的聲音問道,:“不知棟哥要我睡在地面上的哪個位置?”
……
奴梁棟沒想到眼前這個小麥色皮膚的小子,這么容易就屈服了。
面對刁難,此人似乎沒有一點怨言。只是面對著奴翎泰時候,提出過一句質疑的話語而已。
奴梁棟對著下地面隨意一指,說道,:“就這兒吧。”
抱著鋪蓋卷兒,奴十三彎腰在指定的地面上把鋪蓋放下,然后仔細地展開,鋪好。
他鋪展鋪蓋的樣子,莊重而認真,絲毫看不出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