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聲音頗為渾厚有力,將整個大殿的雜音都壓了下來。
奴十三的耳朵竟也被這聲音震得嗡嗡直響,他不由自主的運起體內兩道金色氣旋。
修為之力外放之間,將這股震動之力抵消。
很顯然此人在故意使用丹田修為之力向他呼喊,目的也是為了給剛到的新人一個下馬之威,從而方便自己在這個群體之中的確立其主導的身份和地位。
這也難怪,這么多陌生奴兵匯聚一堂,互相之間不也都不怎么了解底細,萬一其內有哪位奴兵大家族的紈绔子弟,他們大都非常桀驁不馴,實在是不太好管理。
所以,奴影戈先行把自己的修為實力顯露出來,并以此作為震懾手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他今天這樣做似乎有些過于謹慎了。
因為對這樣一群人施展下馬威,其實有些多此一舉了。
原因當然是,不可能會有哪個奴兵大家族會忍心讓自己的后代子嗣前來做這么有危險性的任務。
只要是接受這個任務的奴兵,大部分都是從奴窟里走出來的第一代奴兵,要么就是家道中落,家族里沒有多少家底子,在極為缺少靈玉使用的情況下,一些第二代奴兵子孫也會冒險來參與一下。
如此,奴影戈對著一群沒有家族勢力的奴兵子弟們來了一個下馬威,實在是有些無聊了。
……
但此時的奴十三并不以為然,那人所施展的修為之力的呼喝聲音對他造成的影響也并不是特別的大。
奴十三心想,這人既然擁有如此渾厚的修為力量,想必就是此行的帶隊者,修為是納靈境界十層的百人長,奴影戈了。
初次見面不可怠慢,更何況此人還是此行的帶隊者。
于是奴十三迎了上去,小麥色的臉上,難得地向外人露出來來一抹平和之色。
他向奴影戈略一頷首,用低啞的聲音言道,“晚輩奴十三來晚了,還請影戈前輩恕罪!”
在奴兵營里待了一段時間,雖然受了些欺凌,但奴十三也對于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以及人與人人之間的交流禮儀有了不少的了解。
奴影戈聞言,臉色略緩。他將面前的奴十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心想,:“看來這小子也是有兩下子的!……”
方才他用納靈境界十層的修為威壓施加壓力,不成想這個叫奴十三的小子臉都沒變色,居然舉重若輕的給扛了下來。
但他橫看豎看,這個家伙也就是個納靈境界一二層左右的樣子。
并且年歲也不大。
只是其身上的老成氣質和能夠抵御自己納靈境界十層修為威壓的能力,讓奴影戈有看不透徹。
通過“奴十三”這三個字眼兒的名字來推斷,他心里猜測道,:“這小子大概是某個奴兵大家族的后代吧?……還是先不要得罪的好!”
其實,他怎么也想不到,奴十三是從奴窟里選拔出來的新人,做奴兵,也只有一個月的光景。
……
“唔,晚倒是不晚。”
他扯起一絲微笑,伸出手來,:“把你的任務文牘給我看一下吧。”
“是。”
奴十三將文牘交給了他。
趁他看文牘的空擋,奴十三透過自己散亂在額前的頭發,暗暗地打量了下這個奴影戈。
只見他穿著一襲寬松的黑衫奴兵服。
其身材寬大,典型的武夫樣子,灰色的帶子綁住袖口和褲口,顯得精悍干練,黑色的頭巾包住不算長的頭發,右額穿過眉毛,略過鼻梁,到左臉頰,有一道疤痕,這為他平添了幾分兇蠻之氣。
……
這位奴影戈是個奴兵二代的子嗣,但他的父輩死的早,并沒有為其積攢下太多的靈玉財富。
如今的奴影戈有三個孩子要養活,還有個體弱多病的妻子要照顧。
為了能夠賺取更多的靈玉,也為了能在自己身體健壯之時,給三個孩子積累下更多的財富,讓自己的子孫后代們不必受苦受累,所以奴影戈經常申領事務閣里等級頗高的任務。
以他納靈境界修為,曾經從多個危險性十分高的丙級任務里活著回來,但受傷卻是家常便飯。
他臉上得那道疤,就是某次近距離接觸蠻獸時,被獸爪抓破所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