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解藥吃了吧。”
奴十三聽聞了奴塵之言后,看了看跌落在土地塵埃里頭的那顆閃爍著淡綠色光澤的小丹藥,目露沉思。
不久后,他就搖了搖頭。然后奮力從半跪在地上的狀態站直了身子。
奴十三站起身后,看向面前的奴塵,用低啞的聲音開口說道,:“不用服食那丹丸了,我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奴塵見之,目露奇異之芒。
中了酥脈毒煙的毒,若不吃解藥,會令人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動不得分毫。
這句話可是他剛才親口說出來的。然而,此話的話音剛落下,奴十三竟然就在沒有吃解藥丹丸的狀態下,站了起來。
這如何不讓奴塵驚異?
他凝視著面前的這個特別的青年人,心頭卻是暗嘆,:“看來他能從丁級任務之中活下來,也不完全是依賴著運氣啊。”
雖然心頭這般想,但是其嘴上卻問道,:“為什么不吃解藥呢?難道是因為它掉落在地上,你嫌棄丹丸已經臟污的緣故嗎?”
搖了搖頭,奴十三答道,:“并非因其臟污,而是我對那奴梁棟所送丹丸,不太信任。”
奴塵聞言,嘆了口氣,言道,:“沒想到你們之間的仇怨這么深呢!……”
嘆罷,繼續說道,:“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奴梁棟他們這些人都是奴兵世家子弟,你不要輕易得罪,不要跟他們起沖突……如今怎么鬧翻到這般地步了呢?居然在此生死相斗……”
奴十三此時,體內的酥脈毒煙之毒的毒素,已經通過自身強行運轉靈氣氣旋,推動靈氣在經脈之中游走,被排出去很多了。
他此刻面色平靜,呼吸也逐漸平穩。
面對奴塵的那番言辭,奴十三淡淡地說道,:“并非我不明白事理,也并非我故意跟他們起沖突。實在是他們欺人太甚……之前的忍辱忍讓,反而令他們這群人變本加厲,不僅搶走了我上個月的靈玉以及丹丸報酬,還出手傷人。此次我剛剛回來,路上偶遇奴梁棟,卻又被其攔截再次的欺凌,并且還使出下三濫的手段令我中毒。若非塵大人及時出手,我恐怕已經慘遭其毒手!”
聽了奴十三的話語,奴塵目光閃動。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你才來沒幾天,就受了這么多的委屈……聽你方才一番描述,也的確附和那群紈绔子弟們所作所為啊!”
言罷,他沉默了一下后,繼續說道,:“你會遭受到這般欺凌,其實也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我一開始才教你,凡事都要忍讓的。雖然這些紈绔子弟的祖宗們也是從奴窟里走出來的奴隸,但他們卻并不念及這種同根同源的關系,反而對待奴隸們更加看不起更加苛刻,更加狠辣……這種奇怪的情緒在奴族里也算是普遍的現象……究其原因,大概是他們這些奴兵家族想要跟奴隸這種令人羞恥的身份徹底決裂,徹底分割……不想再跟奴窟扯上任何的關系,所以才會故意顯示出來那種優越感吧。”
奴十三一直都在看著奴塵。
就在方才,他看到奴塵在講這番話語的時候,神情里閃過一絲譏諷之色。
想來,這奴塵如今雖然身為奴兵百人長,但因其曾出身奴窟,依舊受到了這種象征著恥辱身份的折磨。
很可能也因此經常被那些奴兵大族們瞧不起。
……
奴十三對奴塵沉聲言道,:“感謝塵大人的理解。”
隨后,他再次開口言道,:“我由于被奴梁棟等人搶走了靈玉俸祿,所以才會一時沖動參加了事務閣丁級任務。這番擅自做主,肯定給塵大人帶來了很多麻煩吧?……是我年紀太輕,不通曉人情世故,做事考慮不周……還請塵大人恕罪。”
奴塵的確是因為此事受到了其他百人長的言語戲謔,也受到了事務閣管事者的責問,但此刻見奴十三主動認錯,并且擅自參與任務也是有緣由的,是因為受到了奴梁棟等人的欺辱。如此,他也不便在多說什么了。
嘆了口氣,說到,:“事務閣里的任務,也不是不讓你們去參與。只是,若不經過我這個百人長的知曉和同意,一旦出現意外,事務閣的管事大人也會問責于我的。所以,日后若是再想要參與任務,可以提前告知我一聲。”
奴十三點了點頭,言道,:“屬下知曉了。”
看著奴十三,奴塵用審視的目光將其打量了一番,然后微微一笑,說到,:“其實,你能活著回來,還是挺令我感覺到意外的呢……”
奴十三淡淡的應道,:“托塵大人的福,屬下的運氣不錯,這次任務進行的很順利。”
奴塵笑到,:“能夠從丁級任務里存活下來,僅僅憑借運氣,可是不夠的!”
笑罷了,奴塵斂容,說道,:“參與任務,必須得精通一兩個純熟的戰技。但你從奴窟里剛走出沒多久,應該沒有多少靈玉積蓄去戰技閣購買戰技心法才對的……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自保的呢?”
奴十三見奴塵開始對自己盤問,他也不慌。
在打算前來面見奴塵之時,就已經對此有了心里準備,也同樣準備好了說辭。
沉默了一下后,他說道,:“屬下認識了一個女孩兒,并與之情定終生。得到她的幫助,才有了靈玉去戰技閣購買了兩個戰技心法。還好屬下對于修煉戰技一途上手頗快,沒幾日就熟練掌握。這才有信心去參與了丁級任務。”
奴塵聞言,眼神里帶著一抹笑意,:“哦?是嗎?你小子的女人緣還挺深厚啊!這才幾天功夫,居然就能讓一個女孩死心塌地的與你情定終生了,還拿出靈玉來供你使用!……”言罷,他竟向奴十三伸出來一個大拇指,贊嘆道,:“你果然有兩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