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想要,盡可招進宮內。”
看都沒有看一眼李承平,許青宣的眼中只有那盤棋局。
聽到這無情的話語,李承平好看的桃花眼瞇了瞇,看著那生死變換的棋局,道:“生死無常啊。”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陰陽輪轉,生死無常。”
許青宣抬頭對上了那一雙桃花眼,默默地看向對方那只蠢蠢欲動的手道:“陛下為執子人,落一下子便是這千萬生命的一次輪判。”
“哈,為了不讓我下棋你也是煞費苦心了。”
不可置否的一笑,李承平側身倚靠在坐墊上,道:“承平,承平,父皇從一開始只想讓我做一個太平之君。”
“陛下莫要妄自菲薄,先皇只是操勞了太久,累了。”
提起了那個男人,許青宣的眼底多了三分回憶。
“也是,他把你留給了我,算是對我最大的好了。”那薄情的嘴唇輕佻一笑,似是自嘲也似自省。
“我慶國如今國泰民安,少不得青宣你得功勞啊,可惜你不當官,不然我給你一個相位就好了。”
“陛下說笑了。”
嘴上說著說笑,而許青宣的眉宇依舊緊鎖。
見到他這樣,李承平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是那件事情?”
“你設立了監察司跟督察使之后,這宗門異動之事變得稀少。”
“那還不夠。”許青宣搖了搖頭道:“我慶國與各國相比還是有著一個致命的短板。”
抬眼看向李承平,他吐出了兩個字道:“虛境。”
國與國之間大型戰爭靠的不是兵力強盛,而是最高端戰力的對決。
三大國之所以凌駕其他六國之上,那是因為其有著傳說中天門境的存在。
而其余六國國內最高也不過是虛境,而慶國情況特殊。
跟其他的國家比起來,他們是全然靠著國力強盛躋身第五的。
他們虛境只有一位,那位虛境年事已高,不知道是李家多少代的老祖了,所剩壽命也不長。
他們積弱已久,哪怕是經過了上代先皇變法強國,此刻最致命的短板卻無法跟上去。
慶國就像是一塊肥肉,不少的人都想著吞下一口。
“九品制,而我慶國之內最高也才三品,遠不到一品,倘若其余國家對我們動手,那位老祖也只可保住京畿不失。”
許青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慶國是一個守成之國,要是多了一個虛境就不會這么被動。
“這個問題困擾了慶國數百年,青宣大可不必過于著急。”
比起許青宣,李承平卻更像是一個外人,明明是自己祖宗打下來的基業,他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說是一個帝王,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公子。
“督察使遍布各地,為的就是尋出一個足以讓慶國更進一步的存在,倘若在有生之年不能夠見到慶國多出一位虛境,宣恐怕不會瞑目。”
“唉,好好地怎么又說到了死上面了,算了。”
大袖一揮將局勢緊張的棋局打亂,李承平對上許青宣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船到橋頭自然直。”
誰讓這是自己的陛下,總不能夠真的做什么。
許青宣最后還是停下了無聲的抗議,李承平見狀莞爾一笑,正準備讓眼前單薄的人好好補補身體。
卻聽聞外面急促聲響。
“青宣先生,江河郡傳來消息。”
穿著盔甲的軍士匆忙進來,見到了許青宣身邊的那人,立刻惶恐道:“臣,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