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
一場大雨落下。
萬物復蘇。
伶仃雨水滴落屋檐,落在地上如珠玉破碎。
朦朧大地,模糊視線。
“自我握劍起,便知曉我是個不凡的人。”
一壺酒,兩個杯,三把劍,四張凳,五個人。
劣酒入喉,酒是在街邊買的。
算不得好酒。
酒的名字叫做燒刀子,被兩個劍客喝下。
喝酒的人叫做朝偉,自帶一抹憂郁氣質,藍衣隨意敞開,唇上兩瓣髭,下巴帶著寸短的須,頭發隨意的用一根束帶捆住。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個憂郁的人。
他的眼睛看上去總像是帶著心事一樣。
一口接著一杯酒落肚,好似是什么珍品。
他的對面是同樣憂郁的人,白衣如雪,一杯酒,他不同于朝偉的那般快飲。
而是如品茶一般細細品味,一杯劣酒,喝出了仙露滋味。
眉眼帶著一抹憂愁,朝偉停頓了一下,道:“怎么不說了?”
“不說了,沒有什么好說的,說說你的故事吧。”
“呵。”
將那壺酒最后一點倒入酒杯,朝偉望著眼前自稱彥祖的人,自嘲說道:“我?我有什么故事,提劍,殺人,斬妖,而已。”
“你不像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相反你寫滿了故事。”
在這充滿墨鏡王電影氣氛的場景中,蘇霽塵感覺自己那憂郁都快裝不下去了。
但是不能夠輸了氣場,硬著頭皮在這里裝了這么久。
“故事?你要聽?”放下到嘴的酒,朝偉微微一笑,將那空了的酒壺拿起,搖了搖頭可惜道:“沒酒了,那就沒得說了。”
我TM,老子褲子都脫了,你給我說這個?
今天不聽你小子把故事說出來,我蘇霽塵就當凰靈兒她爹!
蘇霽塵從寶山袋拿出了一個鑲嵌寶石做飾的酒壺,搖了搖里面傳出聲音,他道:“酒有,差一段故事。”
“云國的酒?彥祖兄是個富裕的人。”
“僥幸而得。”蘇霽塵一臉的謙虛說道。
說起這個他就心痛,一劍把人家山門抹了,是不是很瀟灑?
瀟灑吧,拿錢換的!
將無華宗滅了之后他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了一件事情。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錢,沒了!
偌大一個無華宗,不說仙器,起碼半仙器也得有個一兩件吧?
結果,沒了。
心痛到難以呼吸。
光顧著裝逼了,忘記了拿錢。
這是白嫖王一生的痛。
稍微有點安慰的是,那徐天磊害怕蘇霽塵真的遷怒石州,送了幾個寶山袋過來。
這云國的大澤釀就是其中一個寶山袋的收獲。
朝偉將杯中劣酒倒掉,將大澤釀倒入其中。
大澤飄香,如雨后延綿,大澤萬物而無聲。
見他不慌不忙的先嗅后嘗再飲,蘇霽塵急得想要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