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咳嗽聲,直驚得荷塘中錦鯉慌忙逃散。
而趙婷諾則連忙緊張地伸手輕撫其背“姐姐你”
可還不等其呼喚片刻,便是一道紫色麒麟袍身影,勁步沖入了亭中,驚喝道“你在干什么”
此飽含怒意的聲音,直驚得亭外仕女們一陣驚慌失措
聞得熟悉的男子聲,趙婷諾頓時慌忙回首“夫君你回來了”
亭外眾仕女此刻已看清了來人,連忙垂首跪禮。
而陶德則急步來到了二女身旁,望著還在不斷咳嗽,面露痛苦的錢靈兒。
陶德皺眉不悅地一揮衣袖,斜視亭外“爾等賤婢,難道不知師妹不能受園中花粉氣嗎都給我滾”
公主趙婷諾瞬間一愣,連忙解釋道“不怪她們,是”
而陶德則面沉似水,對著她恭敬一禮“夫人,請回。”
“我”趙婷諾欲言又止,顯然夫君是在埋怨她。
錢靈兒水袖掩口,見了連忙勸阻“師兄咳咳不怪是咳咳咳。”
而陶德則依舊堅持地盯著眼中晶瑩閃爍,一副委屈模樣的趙婷諾,沉聲道“夫人為夫要為師妹看病了。”
趙婷諾輕咬紅唇,在忍耐片刻后,她最終委屈地抽泣離去。
待得眾人散去,陶德才座于錢靈兒身旁,是伸出三指按在其手腕脈搏之上。
不知為何
師兄每次為她把脈之時,她總感覺有一股暖流自手腕處,流入身體之內。讓她身體一輕,不僅干咳之勢立減,就連精神都會好轉許多。
對于這種怪異的現象,她也曾問詢過師兄。然而師兄卻言,這不過是他無意間學來的醫理經脈與穴位的疏導之法。
見自己身體在須臾之間已緩和了許多,錢靈兒便略有埋冤的說道“你不該對婷諾如此,她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且還是公主之尊。”
“公主”陶德松開了手指,站起身來看向亭外,意味深長道“再過段時間,就不是了。”
錢靈兒仰頭、蹙眉“師兄這是何意”
“時不我待啊”陶德輕嘆著,撫向亭柱“這些年來,那些被買通的長公主身邊的宮女,都相繼失蹤了。應該是長公主有所察覺所為,師弟恐有危險。”
錢靈兒則驚疑地站起身來“長公主這些年不是師從國師,深居簡出,很少在外漏面嗎”
陶德搖了搖頭,皺眉說道“不能再等了這也是為兄擔心之處,恐怕長公主已修練有所成。若她真成了仙人,那便更加渺茫了。不管如何,我們都應該試上一試。”
“試如何試”錢靈兒看向了陶德。
而陶德則沉吟片刻,掌拍亭柱,堅定道“清君側,誅妖邪,陳兵九門。如若不交還師弟,我陶德便換了這趙家的天。”
錢靈兒心神一顫,震驚地看向神色堅定,卻雙目閃爍熾焰的師兄“你你要九門兵變”
顯然,錢靈兒并非愚笨之人。
陶師兄如此固然有解救洛羽的意思,但同時那取而代之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她知道,師兄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不再是過去那敦厚老實的陶師兄了。
臣子功高震主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趙家皇帝一直在猜忌著師兄,只是師兄手握雄兵,皇上一直有所顧忌,未敢輕舉妄動而已,但暗探監視卻從未停歇過。
十載已過,自己又日漸體弱,不知還能幾度春秋。
想到這,錢靈兒最終微微點頭,算是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