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雪聞之,瞬間一激,連忙鎖眉緊閉雙目,再次沉心入定,開始慢慢回歸平復。
而燕飛舟則起身,看向鐘離古,揮手道“起來吧,說說鬼面哦對,是洛羽。”
“諾”鐘離古連忙起身,將詳情一一道出“老朽等人,本是參加。經過就這樣,之后鐘離古便領著弟子們離開了靈州。”
聽得事情經過,燕飛舟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不過片刻,他便回歸深邃,竟撫須迎風而笑“好一
個狂士,好一個洛羽。難怪能得君子劍真傳,承繼五行宗的傳承。”
見宗主明顯是在夸贊那狂妄的洛羽,鐘離古驚疑問道“宗主,此子殘忍殺害我宗弟子,您為何”
不等鐘離古說完,燕飛舟已伸手阻止,開口笑容依舊“此子面對眾人圍困,毫無驚慌失措之舉,反倒殺伐果斷,震懾你等多時,直至龍火神君等來援手。可見其臨危不懼,有勇有謀,難道還當不得一贊”
說著,他又似有深意地看了眼正盤膝而坐的燕飛雪,接著道“仙靈宗龍火神君等沖陣而來,顯然是這洛羽感到天靈聞道之前,便已安排的后手。以有備算無備,又在幻天宮地域,你等鎩羽而歸,也在常理之中,不必掛懷。”
望著一臉無所謂樣子的宗主,鐘離古則顯得有些郁悶,畢竟死的那位宗門弟子,是他的座下愛徒。
想到這,他不甘心的說著“難道就這么算了他可是有飛升之術。”
燕飛舟指向身旁雪松間,正露出的一團針葉球,問道“若用手掌去握,會如何”
鐘離古不明所以,想也不想的便回道“刺痛。”
“不錯,會痛。”只見燕飛舟伸手,撿起松干下的一根針葉,捏在手中“這針葉隱在群中,抱以成團,不易得之。但若不慎脫落,失去了保護,便可隨手捏來”
說著,他指尖微微用力,那根細小的針葉便瞬間折斷,跌落于雪地之上
間腳下積雪上的兩斷針葉,鐘離古瞬間恍然,面露喜色“老朽明白了。”
燕飛舟微笑點頭“下去吧。”
于是,鐘離古行禮告辭而去。
片刻之后。
燕飛舟那單衣身影,隨風飄蕩,正靜立于盤坐的燕飛雪身前不遠處,仿佛這雪嶺上的徹骨凜風根本對他沒有半點影響。
燕飛舟遠眺數里外的雪山峰巒疊嶂,觀云煙浩渺,隨寒風激蕩,眼中深邃如云霧遮蔽的深淵。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大風起兮,山海云動啊你明白了嗎”
盤坐凝神的燕飛雪,頓時睜開了雙目,他想了想便微微點頭“弟子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燕飛舟語氣平淡,依舊望著重山。
燕飛雪起身,看了眼宗主那凌風而立的高大身影,回道“鬼面生就是五行宗的洛羽,如今躲藏在幻天宮內,不便圖之。可待其出靈州”
不等其說完,燕飛舟已憾然搖頭“這是世人看到的表象,而你明白了什么”
“我”燕飛雪陷入沉思,很顯然這是宗主在考驗自己。
見燕飛雪遲遲不答,燕飛舟嘆息了一聲“看來此子將是你問道路上最大的障礙”
燕飛雪心頭瞬間一顫
而燕飛舟則接著說道“你不見其長、其優,卻只尋其短、其劣。已深陷狂風漩渦之中,不自知,又豈能清明心不靜,何以問道心不明,何以克心魔”
“弟子,知錯。”燕飛雪頓時驚醒,連忙認錯。
“罷了罷了”燕飛舟感慨道“以你資質,隨我身旁數載卻仍未突破,可見你心中牽絆甚多。枯坐已無益,還是下山走走、看看吧”
燕飛雪心中愧疚,自己在這雪峰山巔,修煉數載,卻遲遲不能突破至凝星八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