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了被禁錮的洛不知身前,臉皮奇厚的詢問洛星顏:“他就是師妹新收的小弟洛不知?”
洛星顏傲氣仰頭:“正是!哼~書方儀本小姐不怕告訴你,父親元神就在小弟的面具之中,即便你今日能茍且偷生,待來日父親歸來,定叫你不得好死!”
書方儀不僅不怒,反倒黯然搖頭:“師妹你恐怕說錯了。”
“錯了?”洛星顏有些狐疑:“哼~我哪說錯了?”
書方儀側目看來:“老師元神不可能在面具中,因為老師乃神祇轉世,受山海氣運庇佑,即便歸來也當采天地精華重塑肉身,受造化之力凝聚三魂七魄,又豈能如器靈一般藏神于一副面具之中?”
一時間,洛星顏驚疑沉思。
因為書方儀所言也并非全無道理,父親若重回人間,按理也的確應該如此。
可真如此,那不知小弟的面具為何如此奇特?又為何隱含銳利如劍之意?且在綠洲那次遇險時,要不是父親顯圣又是誰呢?
此刻,許恒軒見書方儀說面具中的不是師尊,頓時怒目而視:“書方儀!你竟然連師尊都敢不認?”
而就在此時,護山大陣拱衛的山門外,卻傳來了狂傲的老者聲!
“書宗主所言甚是,天機道子元神豈能在一面具之中?”
一時間,眾人紛紛側目,隨即驚呼連連。
“赤天凰!”
不錯,來人正是如今的煙雨閣閣主赤天凰!
只見赤天凰在眾多兇神惡煞的神庭衛簇擁下,背手而立護山大陣之外,冷眸掃視四方:“洛不知實乃暗通魔女,欲裝瘋賣傻混入我山外山的險惡之徒,試問天機道子焉能在此等邪魔之輩的面具中?”
此言一出,山門外趕來的道眾們頓覺有理。
見此,赤天凰面色霎那陰沉,遠遠凝視向了許恒軒和書方儀:“書宗主慧眼如炬,不愧為天機道子之親傳弟子。今本閣主前來,一為問罪許恒軒助紂為虐傷吾封兒之事;二為誅殺邪魔洛不知!書宗主還不快快打開護山大陣,與本閣主一同除魔衛道?”
說著,他大手一招,已嶺著一位哭得梨花帶雨的三歲小丫頭前來。
“阿爹~嗚嗚嗚阿爹兮兒好怕兮兒想娘親。”
望著自己的愛女被驚嚇得那可憐模樣,書方儀霎那心痛如刀絞,強自微笑遠遠安慰道:“兮兒莫怕、莫怕。”
隨即他隱忍心中怒火,看似愛女情切的移步到了赤封旁,強作恭敬有禮地看向了眼中盡是威脅意味的赤天凰:“赤閣主除魔衛道之心,令書某敬佩萬分,然小女年歲尚幼,不知可否放歸,免得受了驚嚇?”
見書方儀卑躬屈膝模樣,洛星顏等人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給上一腳。
而赤天凰余光掃過書方儀身旁被禁錮的赤封,隨即面不改色地點頭而笑:“書宗主說得有理,前番你我之間不過一場誤會,今日既為除魔衛道而來,當擯棄前嫌一致對外!”
說著,他便接過哭做淚人兒的書虞兮,嘴角翹起:“為表本閣主示誠之意,老夫當親自送還令愛。”
書方儀則受寵若驚,連忙道:“哎呀呀~區區孺子,豈敢當勞煩閣主大駕?書某當護送封少主前來才是。”
說罷,他立時解了禁錮赤封的結界,便要‘送’赤封而去。
許恒軒在旁觀望,明顯看出書方儀和赤天凰貌合神離各懷鬼胎。
那老賊欲挾年幼的書虞兮乘機進入宗門,而書方儀顯然看出其意,亦挾持赤封做威脅阻止其進入。
從這點上看,書方儀似乎是在保宗門,防備老賊入宗發難。
但宗門護山大陣乃賦師叔所創,可謂攻守兼備威力巨大,即便是小乘尊者也可無情抹殺,甚至地仙前來也要畏懼三分。
既然護山大陣已啟,書方儀又為何不乘此良機,將計就計待老賊進入后借助大陣之利,一舉將老賊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