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錢靈兒說完,陶德卻趕忙伸手止住道“你現在怎的與師弟一般鬼精還是說說師弟吧。”
說道這,陶德望了望凝神靜聽的錢靈兒,一陣苦笑搖頭。
見其鳳眼瞪來,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道“這段時日,我私下派人打探,并與當時線索核對,為兄可以斷定師弟未死,至少當時未死”
錢靈兒一聽頓時驚喜道“真的”
望著先前還面容蒼白,此刻卻面頰微紅的錢靈兒,陶德沉默不言只點點頭。
不過片刻,只見錢靈兒柳眉微蹙,神色憂傷“既然未死,何以不見”
見錢靈兒如此,陶德連忙寬慰道“師弟為人,斷不會做無情無義之事,我想他是身不由己”
聽罷,錢靈兒頓時驚呼道“身不由己”
望著秀眉緊鎖的師妹,陶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起初,我王令我徹查,可查不多日,便不許為兄再查,草草了之。為兄一直在想,是何能讓我王如此行事或者說,能讓我王顧忌的人是誰師弟又如何得罪了這等人物思前想后,好像師弟也只得罪過一人”
隨著陶德慢慢的分析,錢靈兒表情也越發凝重。
當陶德說到最后時,她恍然驚醒,輕聲道“長公主”
陶德望了望四周,凝眉微微點頭道“不錯,當時庭試,我王愛惜師弟之才,欲招師弟為駙馬,師弟卻當庭拒婚加之人人皆知長公主刁蠻任性,因此為兄猜測長公主必然懷恨在心”
聽到這,錢靈兒卻疑惑打斷道“師兄所言有理,但靈兒常聞人言,國君賢明,又怎會任由長公主如此胡來她若調動大內高手,定然要被國君知曉。”
不等錢靈兒說完,陶德恨聲道“師妹有所不知,那長公主乃是當朝國師廣龍子愛徒。廣龍子何等人物,乃方外仙人,飛劍百丈之外可取人性命為兄考察過現場,黑衣死者皆被利器穿喉而過”
陶德說到此處,錢靈兒皺眉道“羽雖跟爺爺學過劍術,卻做不到劍劍穿喉”
見錢靈兒發現關鍵所在,陶德神情嚴肅,點頭同意道“師妹所言甚是,這只能說明,殺黑衣人者另有其人,且此人武功之高強非尋常人可比。”
聽陶德之言,錢靈兒似有所悟“師兄是說,這人很可能就是國師”
陶德聽罷,篤定道“正是我料定長公主被拒婚之后,懷恨在心,欲行報復之事,便去請國師廣龍子。豈料師弟歸心似箭,當日便回,且所騎又是千里馬,遍走小道捷徑。國師雖為仙人,然而極有可能追錯了道。所以才會在師弟離桃花村只剩兩個時辰的路程時趕上,正好巧遇師弟遭劫,便出手擊殺黑衣人,將師弟帶回交于公主泄憤若是如此,這就解釋了,我王初時言行與之后相駁的原因。”
聽完陶德之言,錢靈兒頓時恍然,激動道“這么說,羽就在這京都王宮之中可,可那長公主是否會害他性命”
望著面露擔憂之色的錢靈兒,陶德寬慰道“皮肉之苦在所難免,但師妹放心,我正在暗中培植密探,總有一日能滲透入王宮大內,待探得師弟下落,便設法將他救出。”
驟聞陶德之言,錢靈兒望了望四周,面露擔憂“師兄,那可是王宮,真能成嗎若是那長公主將羽”
后面的話,錢靈兒不敢說,更不敢想。
見此,陶德咬牙道“師妹莫要擔憂,為兄雖只為一侯,亦無兵無權,但幸得我王信賴,言聽計從。來日一朝得勢,列土封疆,定訓練死士,籌措軍備。待時機一到,暗棋救不得師弟,為兄便用明。”
聽陶德之言,錢靈兒心中一驚,難以置信地望著陶德擔憂道“暗,已為不臣,明,則為謀逆,師兄確定如此”
見錢靈兒露出擔憂之色,陶德微笑道“師妹莫要擔心,老師曾言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行當為之事,無愧于心。為兄只希望你莫要憂愁,師弟安好,也不枉我之所為。外面風寒,你身體未愈,還是回去休息吧,為兄走了。”
說完,陶德踏出小亭,向院外走去。
望著消失在遠處的陶德,錢靈兒癡癡地眺望王宮方向,亭中孤寂,寒風蕭瑟。
她口中喃喃自語“相思一人誰拂飲苦寒水;日久化溫淚,泣在妾心扉。”
不等錢靈兒抒完,一陣寒風襲來,陣陣咳嗽之聲自亭中傳出。
子時已過,五行宗外室,小竹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