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頓時不解了:“能活不好嗎?還有什么難的?我看二狗子說的對,就是個自己難為自己的傻子。”
二狗子聞聽主子竟然贊同自己的看法,它頓時搖著大尾巴,瞇瞇著眼道:“對,就是個傻子。以二爺看來,不應該叫北娃子,應該叫北傻子...。”
見小凡忽然瞪來,二狗子頓時閉嘴。
洛羽看了眼一副慫樣的二狗子,頓時笑道:“這許恒軒受了那死士活命之恩,不得不敬對方遺言。可若應了對方遺言,放下仇恨,他又覺不孝。為孝為義,左右煎熬如焚,本心難過,生不如死。如此看來,這小子也是個有情義的人。”
小凡則有些犯愁,“是哦,好難。公子,那他會怎么選?”
洛羽摸了摸小凡的腦袋,“這就要問他自己了,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渡過難關。”
小凡面露疑惑之色。
可不過片刻,她便面色一變,看向了遠處。
...
許恒軒枯坐濃眉漢子尸體旁,無力的喃喃著:“為何?為何不殺我...?”
而就在此時,在這幽靜偏僻的城墻根下,前后通道,已慢慢顯露出數道人影,正緩緩地向著他逼近。
許恒軒似是渾然不知,依舊喃喃著。
就在此時,左近不遠處的小樓上,則有一扇窗戶‘吱呀’著打開,一道身高近八尺的身影一躍而下,站在了許恒軒兩丈之外。
陶成武撫摸著手中槍刺的頂端,那銀白槍尖正閃爍森森寒芒,他淡淡道:“不用問了,他已經死了。”
“死了?”許恒軒愣了片刻,忽然,他掃了眼前后堵死的巷口,隨即撐起身體,警惕地看向眼前的持槍青年。
許恒軒出生軍伍,經歷過戰陣,憑借自身對于戰斗的敏銳嗅覺,他可以篤定,眼前青年很強!
陶成武微微一笑,也不藏著掖著,自報家門道:“大趙興侯麾下部將,陶成武。”
“興侯?興侯陶德!”許恒軒雙目瞬間暴睜。
說著,他已凝眉雙手握刀:“原來是陶屠夫的人,沙州許恒軒在此,爾等鷹犬可敢死戰?”
“哼!”聞得許恒軒狂妄之言,陶成武頓時笑容盡去,怒目一震手中槍刺:“拿下。”
號令一出,兩路勁裝侍衛已手持長劍,緩步而進!
見得兩側侍衛各五人,竟化作一字陣列逼近,其步履之間整齊劃一,長劍微傾,各個氣息均勻未有半點聲響。
許恒軒頓時心中一沉,這些人恐怕都是軍中精銳。
此刻,他身體多處受創,地形前后被堵,若是再兩面同時夾擊,自己必然撐不過片刻,就要死于亂刃之下!
余光掃過不遠處,正獨自一人傲然挺立,身高近八尺的陶成武。
他知道此人實力定然不俗,可此刻,自己已別無選擇,只能冒險擒賊先擒王。若成功,或可要挾博一線生機,若失敗自己也不用為難了......。
收回望向腳下濃眉漢子尸體的目光,他緩緩舉起橫刀,弓步微移地掃視著左右,那已沉默踏入一丈之內的兩隊侍衛。
“呼...呼...!”粗重的喘息聲,自腑葉與鼻腔中不斷發出。
“踏!”整齊且厚重的腳步聲于左右兩側,近乎同時響起!
“殺~!”低沉的喊殺聲,瞬間便刺破了這一方寂靜,兩側侍衛肅殺之意剎那間乍現!
抬頭看了眼蓋頂斬下,那如兩面折扇片片打開的道道劍影。許恒軒眼疾手快,瞬間抬起橫刀,自身后扭身奮力向前抵擋拉出。
火花四濺,刀劍撞擊聲不斷炸響動。
“砰~!”膝蓋撞裂石磚地面的聲音響起。
十把長劍灌力斬下,那是何等勁力?許恒軒雖然屢歷戰陣,體質遠超尋常十三歲少年。但他畢竟年少,且一人之力,又如何扛住十方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