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侯府,青丘苑。
臥榻之上,錢靈兒正面容慘白,唇角殷紅,雙目緊閉地仰躺著。
陶德望著眼前生命垂危的錢靈兒,那本該英武的面容,此刻已陰晴不定,最終化為了滿腔的怒火!
那垂首跪拜埋首的陶成文與陶成武,只覺屋內氣溫陡降,一片死寂...。
“你不該讓她獨自一人前往。”陶德望著昏厥的錢靈兒,沉聲低吟著,不悅之色顯露無疑。
陶成文匍伏地更低了,他連忙悔恨的請罪道:“屬下最無可恕,只求速死。”
身旁陶成武聞之,心中擔憂兄長,顯得極為憤恨:“主公,都是那玄門之人,還有那群戲子......”
“住口!”陶德怒目轉身,瞪著陶成武,咬牙切齒道:“他,豈是你可以誹論?”
暴喝聲出,陶德大袖一揮,便是一陣白色云氣,勢如海嘯地宣泄而出!陶成武的身形,瞬間便倒卷而去。
“砰~!”身形暴退一丈有余,擊碎沿途一切遮擋之物。
陶成武摔倒在了屋角處,口中鮮血不斷溢出,他驚訝地望著陶德。
此刻的陶德已然性情大變,面容暴怒扭曲,雙目更是血絲密露,仿佛成了一頭要擇人而嗜的野獸一般!
陶成文見其弟為他開脫之詞,似有移禍他人的想法。
他頓時心中一驚,連忙膝行兩步,匍伏在陶德腳下,乞求道:“主公,成武不過胡言亂語。屬下一人之責,急請速死,無怨無悔。只求主公不要罪責他人...。”
“夠了!”陶德怒火中燒地喘息著,指向陶成武:“你不是說罪在戲子嗎?好!本侯給你一次,替兄贖罪的機會。”
陶成武神色一愣,頓時叩首感激:“多謝主公,成武萬死不辭。”
“哼~不用你死。”陶德低吟著:“自此之后,本侯不想再聽到,世間有人唱及狀元情。”
陶成武一聽,瞬間領悟其意,‘砰’叩首鏗鏘道:“屬下必絕此聲。”
而陶成文則震驚地回首阻止道:“成武不可!戲子戲言,怎可加罪屠之?”
陶成武漠然回首,眉宇顫動道:“若無戲言,夫人何以悲傷至此?”
說著,他已轉身沖出了門外,消失在了夜色中。
見此,陶成文閉目仰首:“...皆成文之過也...主公為何不殺我?”
“戲子無情,聽者有情。”陶德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他看向,那正悲痛著睜開雙目的陶成文,論道:“你要明白,若無戲言,這果便不會生...。若戲子無罪,那你們...就都得死!”
望著渾身一松,跪倒在地的陶成文,陶德深吸一口氣,隨之呼出:“出去,不許任何人靠近青丘苑,違令者...斬!”
陶成文知道,主公是要為夫人療傷了,自然不能叫人打攪。這關乎錢夫人的性命,他沒有半點猶豫,便無力地行禮道:“屬下遵命。”
說著,陶成文已轉身離去。
...
轉過身來,望著眼前氣若游絲的錢靈兒,陶德已露出了愛憐的微笑。